「我还打算和他们商量一下真正赚钱的计划呢。」子柏风瞪大眼睛,「这些人,一个个只顾小利,肯定发不了大财!」
「少爷,老爷和夫人可也出去了。」向岸白小声提醒道,他也从善如流,如此称呼子柏风,免得太过突兀。
子柏风伸伸舌头,对向岸白道:「你怎么没去?」
「实不相瞒……」向岸白对子柏风的脾气也有了了解,知道他不是太在乎虚礼,和子柏风相处起来,就自然了许多,「少爷当初让我在载天府买产业的时候,我就为自己置办了许多。」
「那件事没跟人说吧。」子柏风又到。
「那是自然的,少爷没有吩咐,在下怎么敢乱说?」向岸白道。
子柏风点点头,道:「看来要等他们回来,再和他们商量了……岸白,你也陪我去转转去。」
子柏风叫了两声:「踏雪,踏雪?」
却是不见踏雪回应,顿时瞪大眼睛:「踏雪也去了!」
向岸白点着头。
「这头贪财的坏驴!」子柏风顿时目瞪口呆,这都跟谁学的啊。
……
载天府也分为五亭,东西南北加上中亭,五个行政区。
子柏风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在中亭,算是整个载天府最繁华最中心的位置,而其他的四亭则差了许多。
其中南亭算是比较偏重商业的区域,算是四亭里比较富裕的,来往的行人也多一些。
周星急匆匆走在人群之中,一脸的着急神色,还不时用带着浓重外地口音的语调高声喊着:「让让,让让,抱歉,赶时间,让让……」
四周的人都有些茫然的让开,有许多人被推搡了,非常不爽。
人群中,有一个面黄肌瘦,看起来瘦弱不堪的汉子眼睛一亮,从人群中凑了过来,周星伸手推了他一下,他顿时顺势倒了下去,口中还哇哇叫着:「你干啥?你干啥?干啥推人,哎呦……啪叽,咣当!」
被推倒在地上的汉子怀中有什么东西咣当一声碎裂了,散落开来。
汉子一把拽住了周星的衣襟,大声喊叫起来:「你打人,你陪我的花瓶,陪我花瓶!」
四周的人都露出了不同的神色,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充满同情,有的嘴含冷笑,都看着周星和那面黄肌瘦的汉子。
「真倒霉,这小伙子太倒霉了。」
「可不是,遇到碰瓷的了。」
「也不能怪人家讹他,这是他自己推人家的。」
「这小伙子乱推人,刚才推了我一下,肩膀好疼,我就该讹他一下的。」
「大哥,我……我不是……我没有……」周星似乎一下子就乱了手脚,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陪我的花瓶,这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我还想卖个好价钱治病呢,都是你,你害死了我,你赔,你赔!」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这位碰瓷的老兄真的是极为敬业,在地上撒泼打滚,一张本来就面黄肌瘦的脸,顿时变得黑一道紫一道,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这汉子,看着煞是可怜,不会是真的吧……」人群中有人站出来指责周星:「小伙子,你这人太莽撞,碰了人了,可怎么办吧,别人的花瓶也被打碎了,这可怎么办吧,唉……」
周星茫然道:「我……我打碎了?这,这怎么办?」
「怎么办,赔啊,那汉子,我问你,这花瓶你打算卖多少钱?」那「好心人」问道。
「我这花瓶,隔壁的教书先生说是一千年前的,值五百两银子……」那面黄肌瘦的人在地上嗷嗷嚷叫。
听到那花瓶值五百两,周星顿时吓得手足乱颤,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周星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顶多二十岁,脑袋上头髮乱鬨鬨的,也不知道是束髮还是没束髮,一根草绳绑在腰上,还挂着一个羊皮水袋,上面还俩脏手印子,一看就是出苦力的,别说五百两了,就是五十两银子怕是都拿不出来。
「你这贪心的汉子,五百两?我看你那花瓶顶多值五十两,还一千年的花瓶,一千年三个字咋写你知道不?能有二百年就不错了,不值钱的。」
「五十两不是钱啊,你给我啊!」那面黄肌瘦的汉子倒是惫懒光棍,立刻见风使舵。
周星面色稍稍好了一点,五十两虽然是个大数目,但是周星找人凑凑,未尝不能把这些凑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臟跳得厉害,耳边听到的都是自己心跳的扑通扑通声。
「这可咋整,可咋整……」周星一着急,外地口音就又冒了出来。
「小伙子,虽说五十两也不是小数目,可是欠债还钱,你撞了人家还推了人家,这可是真的啊,得,就当花个小钱,买个教训吧。」那好心人也不管了,四周看惹恼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周星站在那里,举目四望,找不到一个能帮忙的,病弱的汉子还抱着他的大腿,嗷嗷大叫,似乎还打算哭上几嗓子。
「我……我身上没钱……」周星弱弱道,抽了几下脚,却是抽不开。
「你不能走啊,你撞了我,怎么能转身就走啊。」那面黄肌瘦的汉子连声大叫。
「我……我不是想要走,我要回去拿钱啊……」周星弱弱道,他倒是想要跑,可是又不敢跑,他四周瞥着,看不到有人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