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望着翊生,手在亭嫔胸口处,「原来是翊生啊,今日太傅都教了些什么啊?」
姜翊生视线上调,目不斜视道:「禀父王,今日太傅教了子曰,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皇上把亭嫔又是一推,苏时方奉上湿帕,皇上擦着手,饶有兴味地问道:「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来给父王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姜翊生不急不慢的拱手作辑:「子曰,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太傅说,有君子品行的人,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是要靠自己去解决,不到万不得已不去求助于别人。而不具备君子品行的人,遇事总是习惯于求助于别人,而不是靠自己的去解决。儿臣认为大夫的话是有些欠妥的!」
「有何不妥?」皇上一根一根地擦着他的手指,用力而又细緻,仿佛要把他的手指搓掉一层皮来。
姜翊生对着天空拱手,「就例如儿臣,儿臣是父王的孩子,儿臣有困难,不需要求助任何人,只需要求助父王,父王是儿臣的天,儿臣的求助,是在向天求助!故而儿臣觉得子曰有些欠妥!」
皇上玩味地冷视着姜翊生,问道,「父王是你的天,那你母妃呢?那姜了呢?若是让你选个你会选择谁?」
我瞳孔一紧,凤贵人拽着我的手都抠出来血印子了……
姜翊生望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凤贵人,双眼闪过一丝为难,皇上这个选择题,是让他在抉择,如果他选择了凤贵妃和我,皇上就会认为他继承了凤家的傲骨,如果他选择了皇上……皇上可能认为凤贵妃就没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必要。
这种选择题,就像话本上所说的,娘亲和媳妇同时掉进水里,救谁一样。
姜翊生缓缓地跪在地上,挡在我跟凤贵妃面道,铿锵有力地说道:「回父王,儿臣是父王和母妃的孩子,身上流着父王和母妃的血,父王是天,母妃就是大树,儿臣依附着父王,依附着母妃。两者缺一不可。至于姜了,她是我的姐姐,我与她……同是父王皇孩子!」
「啪啪啪!」皇上拍着手掌,从座位上起了身,慢慢的走了过来。
他每走一步,就像一块山塌,轰隆作响,令人心惊。
皇上眸子出现掠夺的光芒,金黄色的龙靴盘绕着两条交织的龙。
他撩起龙袍手搭在膝盖上,蹲在姜翊生面前道:「翊生啊,就凭你现在,你能护住谁?」
姜翊生额头抵地,沉稳恭敬的答道:「儿臣谁也不想护,儿臣和母妃还有姐姐,都要仰仗父王的庇佑,父王是我们的天!」
皇上唇角缓缓勾起,对我招手:「姜了,你过来!」
凤贵妃除了死死地拽着我,她已经说不出来任何话了。
我跪着膝行而至,在姜翊生旁边停了下来,俯额贴地道:「父王,儿臣在!」
「把头抬起来!」
不光我把头抬起来了,姜翊生也把抬头起来。
皇上好像特别喜欢我满目惊惧的样子,看着我,对姜翊生道:「翊生啊,你姐姐跟你长得倒是一点都不像,哪怕她的脸伤了,你跟你没有一点相似。摇曳生姿,梨涡浅笑,尤其这双眸子,顾盼生辉,明眸善睐,望着一个人的时候,如含情凝睇一般,你说,这姜国里怎么样的男子才能让你的姐姐含情凝睇地望着?」
姜翊生害怕了,没有先前的镇定,我淡淡的开口道:「父王,儿臣是父王的孩子,儿臣所有的事情都是父王做主,儿臣相信,儿臣的终身大事,父王定能给儿臣挑一个如意郎君!」
「原来是这样啊!」皇上似一脸恍然大悟,把视线看向姜翊生,「翊生,父王让你说,你说父王会给你的姐姐挑什么样的人?还是这一辈子把你姐姐留在宫里?」
皇上的话,姜翊生还没有回答,凤贵妃泪目地爬了过来,「皇上,臣妾跳的舞如何?您要看,臣妾再给您跳,您看可好?」
皇上看也不看凤贵妃,仍执意问姜翊生,「翊生啊,你说,你告诉父王,你的姐姐该何去何从?是朕把她留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呢?还是让她寻一个好男人嫁了呢?」
姜翊生缓缓扭头望了我一眼,眸子神采黯然,垂头道:「姐姐是公主,自然要选定驸马,嫁到宫外去的!」
「姜翊生!」皇上忽然声音一肃。
凤贵妃瘫软在地,除了哭,她什么也做不了,心软……这就是她爱上的皇上,这就是心软过后的无能为力。
「儿臣在!」姜翊生应声有力。
皇上伸手捏住他小巧的下巴,他的大手一把都能覆盖住姜翊生的脸。
皇上凶狠的说道:「翊生啊,就凭你,你是护不住姜了的,看看你的样子,多么像朕小时候的样子,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却对自己在乎的东西充满了占有欲,宁愿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你想保住姜了?朕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她会在皇宫,被朕囚禁到死,就如她的母妃一样。」
姜翊生没有任何反抗,眸子直勾勾的望着皇上,纯净的眼神中,仿佛皇上一个人自导自演,自说自话一样。
「说话啊你!」皇上手上的力气恨不得把姜翊生的下巴给卸掉,「朕在问你话呢,朕的好儿子,你倒是说话呀,你若不说话,没有关係,朕就让你选择,姜了和你的母妃,你选一个如何?」
姜翊生动了动嘴,说道:「父王让儿臣说什么?说……我的姐姐一辈子困在皇宫里,到死也出不去?还是说,父王赐下一杯毒酒,让儿臣亲手递在母妃的嘴边,母妃若是不愿意喝下,儿臣亲手给她灌下去吗?」
皇上蓦然哈哈大笑起来,眼神阴鸷,「果然是朕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