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多少?
呵,她什么,都不知道。
「胃病不比感冒,不是一时半刻能好的,你好好养病吧,我先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话落,苏婉起了身,看着她的眼神充斥着满满当当的挑衅,随后,不疾不徐的转了身,走出了病房。
顾凉末半躺在床上,眼眸一直尾随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渐渐消失在自己面前。
指甲掐入掌心,心里,渐渐晕染开一层入骨的凉。
苏婉走后没几分钟,战琛买早餐回来。
将插着吸管的纸杯送到顾凉末面前,却被她伸手,毫不犹豫的挥开。
他挑眉,「怎么了?」
「没事。」顾凉末不看他,低着头说,害怕他发现自己眼底的情绪,换作一副淡漠的口吻:「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刚刚,听着那些话,她气也被气饱了,哪里还有半点吃东西的胃口。
战琛狐疑的看着她,对她忽如其来的变化感觉有些莫名奇妙,「刚才不是喊饿了?」
她连跟他说话的欲望都没了,语气重了几分,「我说了不饿!」
她一再的这样,他的耐心也渐渐没了,加上她又不是别的病,还这么任性着实让他心里生气,口吻冷了几分:「顾凉末,你不清楚自己什么病?好不容易现在没事了,再折腾出毛病来我还得照顾你。」
再折腾出毛病来我还得照顾你。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种……不耐的感觉。
他,对她的不耐。
本来,心里的委屈其实也没多少,但是却在这一刻,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太明显了,真的,让她有心忽略都不行。
尤其是与刚刚苏婉说的那句「会照顾我一辈子」相比,更显得讽刺苍凉。
泪水悄然氤氲于眼眶,她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眼帘微掀,她看向他,一字一句,问:「照顾我,你觉得不耐烦了,是吗?」
她生着病,战琛不想跟她闹,绕过这个话题,重新将温热的牛奶递到她面前,耐性十足,「喝完,然后吃饭。」
她挥手,直接将他递过来的牛奶打翻在地。
白色的液体,溢了一地。
战琛的脸色,一寸一寸的,冷凝成冰。
倏然,顾凉末出了声,口吻温漠,不带任何感情的问:「你和苏婉之间,到底有什么关係?」
「没有关係。」他皱着眉说,「我和她的母亲是同学关係,当年相互帮衬过一些。」
战琛没有用「我们」两个字,而是用的「我和她」。
「就这样?」顾凉末明显不信,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毫不避讳。
「不然呢?」他反问,声音同样是温漠,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以为,是什么样的?」
顾凉末没有说话。
唇角,却扬起了讥诮的弧度。
「我没有以为是什么样,我只是想听你说。」
她从来就不知道,他和苏婉之间的事情,但她真的,很想知道。
哪怕那些事情会让她不开心,让她不高兴,她也想让他告诉自己,不对自己有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