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末:「……」
不怪她吃惊,主要是她这几年见惯太多人情冷暖,遇到这样的事情,轻则遭受斥责,重则承受谩骂,她都已经习惯了,谁知道眼前这人竟然是个中例外。
「那个……」她满脸抱歉的出了声,说,「我……」
「凉末,凉末?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手机摔了一下,竟没挂断,程沂禾担忧的声音又响起来。
顾凉末拿起手机,简单说了句,「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待会儿给你打过去。」
说完,不等程沂禾再说什么的,就切了信号。
挂断电话,她抬眸,又看向对面的男人,不好意思道:「那个……你的衣服……」
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气质却是骗不了人,从刚才他回应她的那句话来看,就能够看得出来这男人的谈吐气质如何,必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从外观内,人家身上这身衣服,估计也是价格不菲的,未必肯就这么跟她算了。
只是,她话未说完的,就倏然被对面的男人给打断了,问了一句出乎她意料的话:「你叫什么?」
顾凉末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男人瞧见她眸底的惊愕,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敛了眸光,轻声道:「没什么。」
然后,没等她说什么的,又说了一句:「没关係,衣服我回家洗洗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凉末吶吶的应了一声:「哦,好……」
男人随即离开。
徒留她在后面,满是疑惑。
这事,就这么算了?
……
战琛不想在医院里待,给唐衍打了电话,下午的时候,唐衍过来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连顾凉末的一起。
将一些重要的东西收拾了带回去,把一些不重要的和一次性的找了地方扔掉。
顾凉末不放心他,跟着一併回了锦地水岸那里。
傍晚,出去买了点吃的,回去伺候着他吃了,又当牛做马的给他收拾家务。
她发现,他们这俩人好像生来就是相欠的,她欠了他,他也欠了她。
也似乎,只有相互亏欠,才能怀念,留恋。
晾好衣服,她回到卧室,试了试他的额温,好了不少,不算太烫了。
又翻出医药箱,给他手臂上的伤口上了药,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伤口感染髮言了,你注意着点,不要碰到它。」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臂放回去。
他眸光低垂着,轻声回应,「嗯。」
病重一场,抽去了他的不少体力,可能伤痛会让人忽略自身的伪装,他这时候,面对着她这份迟来的关心,忽然一句话都不想说。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门铃声。
顾凉末下意识的朝着墙壁上的钟表看了一眼,晚上八点。
唐衍有说过八点左右的时候会过来一趟,想来,该是他到了。
顾凉末站起身来,问了句:「我去开门?」
他回应给她的,仍是那一个字,「嗯。」
开了门,果然是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进来,没搭理顾凉末,径直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