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朝着他靠近了几分,几乎靠进了他怀里。
江云浠感受着这唯一能融她冷血的温度,低声说:「为了看到他一败涂地,我已经付出太多了,也没有回头路了……哥,我绝对、绝对不允许中途出丝毫的差错……」
哪怕毁了她自己。
哪怕毁了所有人。
战锋曾经对她母亲所做过的,她一定,一定要不惜一切的如法炮製的全部奉还给他!
「哪怕玉石俱焚……」她蛰伏在他怀中,紧靠着这个世界上自己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寂艷的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我也……不在乎。」
语气很绝,且冷辣。
这样的她,让战琛心里,多多少少的涌动出了不舒服。
二十五年前,战锋为了利益,将他的母亲推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
一夜之后,意外有了孩子。
而他的母亲,终究是个心软的人,哪怕自己遭受了那样巨大的伤害,也终究是隐忍了下来,最后拼尽全力,护住了肚子里这个虽然她不希望,却也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被人伤害的孩子。
孩子出生之后,便被战锋送去了美国,母女两人一别便是终生。
他母亲去世之前,放下了一切,甚至对那男人一生的感情都放下了,却始终都惦念着这个孩子。
直到他去美国,才见到她,找到她。
他答应过,会好好的,照顾她一辈子,可现在,他把她照顾成了什么样子?
「小浠,」半晌,战琛出了声,眼帘微抬,语气复杂的说:「我不想你掺合到这些事情中来。」
这些事情,太脏了,也太乱了。
江云浠不说话,连目光都没有波动过。
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很冷静,「可是,我已经无法抽身而退了呢。」
四年前,她故意製造了一场巧遇,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成功引起了战池的注意力,然后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爬上了他的床,以身体为筹码,一点点的掏空他。
然后,她成功了,折断了战锋的一隻臂膀。
江云浠忽然勾唇,微微笑了一下,笑容清浅,却分明有一抹艷色一闪而逝,「其实,从一开始,就註定我无法置身其外的……」
她身上流着的骯脏的血液,註定让她这一辈子无法活在光明中。
「我没别的事了。」她脸上的神情不变,鬆开了他,离开了那个有温度的怀抱,重新让自己投身挤入冰冷与黑暗里,转了身,目光望向窗外,淡淡的说:「你出去应酬吧。」
战琛知道这个时候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阳台。
江云浠一个人站在那里。
出于习惯,下意识的想从口袋中摸索根烟抽,却在碰到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发觉自己今天穿的是礼服,根本没有能装东西的地方。
就连刚刚那支,都是跟一个陌生人要的。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很低的脚步声。
她一怔,随即笑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