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蚀骨的感觉渐渐的缓过去,战琛鬆开禁锢着她的手,让她的身子慢慢滑落下来。
他仰首,粗喘了几口气,然后目光又看向顾凉末,凑在她耳边,逼着她兑现刚刚的承诺。
看着他那一脸情|色的样子,顾凉末欲哭无泪,回望他的目光可怜兮兮的,软声撒娇,试图获得他一点点的同情,「阿琛……」
战琛欲|火焚身,哪里听的进去她的求饶,脸色烧灼的通红,额上隐隐有青筋凸起,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冷哼一声,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说多了没用,赶紧的。」
顾凉末:「……」
她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要是她反悔,不兑现刚刚的承诺的话,那明天早上,她能不能起床,真的是个问题。
终究是被他逼的妥协,无奈的嘆了口气,眼眸中带着一丝幽怨的委屈,却也没说什么,倚靠着光滑墙壁的身子慢慢的滑落下去,半蹲在地上,头正好对在他腰下……
最后一刻,还不忘抬眸看他,哪怕有一丝转圜的余地,都不想放过。
只是,某人对于她这可怜的样子,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顾凉末痛定思痛,最后迟疑了几秒钟,终于下定了决心,凑到他面前……
眼眸紧闭着,她没有勇气去看他,心里默默倒计时,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解脱。
她最近习惯了被宠着,忽然遭受到了这样粗暴的对待,心中的那些委屈因子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渐渐的在心内发酵,最后,转化成泪水,溢出了眼角。
战琛是真的没了一点理智,一味享受着,渐渐的,感觉自製抵达底线。
那是种比在地狱中疯狂猖獗还要痛快的感觉,如同……在暗黑的嗜血地狱里,一点点的、一点点的逼近死亡。
时间过了许久,尘埃落定。
鬆开她的手,他仰起头,望着上方的吊灯,深吸了口气,缓了自己的情绪,这才低头看她。
顾凉末无力的蹲在地上,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一样,眼神迷蒙,连站都站不起来。
凤眸因为刚才的疯狂此时还有些猩红,他朝着地下的人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
顾凉末却不领情,狠狠的咬了上去。
战琛也不躲,任由她咬着,发泄心里的委屈。
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顾凉末才鬆了口,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滴落在他手上被她咬伤的伤口上。
泪里有盐分,渗进去的时候,有些疼。
「哭什么……」他看到她眼角的泪,隐隐的有些心疼,弯下腰,将她抱起来,拭去她的泪,柔声道:「我是在疼你,又不是在欺负你。」
顾凉末一听他这话就炸毛,抬起泛红的眼眶,委屈控诉:「你还说不是欺负我!」
「……好吧,算我欺负你。」他失笑,摩挲着她的眼角,「那你再欺负回来好了,今晚上我任你欺负。」
「谁爱欺负你……」她愤愤不平的嘀咕了句,甩开他的手,撑着酸软疲乏的身子,爬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