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看他,害怕自己哭出来,调转了视线,看向窗外的那一片琉璃灯火,繁华夜色。
身下传来的刺痛感,一波又一波,排山倒海似的涌了上来,覆没了名为自尊的世界。
她的这副态度,忽然惹怒了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
陆淮南忽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脸,硬是把她的脸给抬高。
「陆淮南!」
「你不是恨我吗?」男人唇角的笑泛出狰狞,忽然伸手,拿过了放在床头上昔日为她削过无数苹果的刀子来,强行塞进了她的手里,「那动手啊!」
程沂禾把脸转向侧边,闭上眼睛。
「你现在不理智。」
她冷静的说,自持平稳,眼里温漠无波,相比起他来,倒真的是理智,连一点的情绪都没有。
「沂禾,」他的目光锁紧在她的脸上,认认真真的跟她讲一个事实:「你的血是冷的。」
「所以,」她动了动唇,问:「你还不对一个冷血的女人放手吗?」
陆淮南望着她脸上的平静,笑了笑,忽然从她体内抽身而出。
那么果断,那么迅速,毫不犹豫。
明明前一秒他还那么疯狂的在她身体里纵慾,可后一秒,他却离开的这么决绝,一点留恋都没有了。
程沂禾眼睁睁的看着他撤离自己的身体,决绝冷漠,像是一|夜缠|绵过后各奔东西的陌生人。
她的身体因为他的抽离,而在一瞬间空旷下来。
陆淮南从她身上起身,劲瘦的身体暴露在了她的眼底,连带着那些痕迹。
男人伸手,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巾,轻轻的擦拭着自己,浑然不觉得自己眼下的动作,有多么令人羞赫。
没有发泄出来,但却已然没了心思,说收就能收。
最终还是觉得难堪,她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能够躲避掉那份难为情。
陆淮南对她的漠然视若无睹,慢条斯理的擦拭完自己。
然后,他用冷的惊人的目光看向她,平铺直叙的说:「没关係,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一天、一年、一辈子,我都能等。直到老去,死去。」
说完,他起身站起来,穿好衣服,转身,迈步离开了卧室。
出去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摔的震天响。
程沂禾这才睁开眼睛,忍着那股不舒服,也从床上下来,随随便便披了一件外套,朝着浴室走了过去。
开了冷水的阀门,冰凉的清水淅淅沥沥的洒落下来,浇在她的身上。
白色的身躯上,因为刚刚那一场情事而残留下来的粉红色痕迹,正鲜艷着。
……
14号,上午。
战琛早起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付诚开车过来,送他去机场。
昨晚上,他再三问了顾凉末,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去深圳,可她的答案却一直都坚定着,没有动摇过一分,说自己不去。
她拒绝了好几次,他也不好再过分的勉强她。
八点的时候,飞机准时起飞,很快就抵达了深圳。
下飞机之后,战琛先是翻找出了行动电话,开机,给她打过电话去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