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朋友,从未变过。
再亲近一点,可以称得上是「兄妹」,但无论怎样,都不会是情人。
「还有一件事,」战琛默了默,再次出声,忽然想到一件事必须要跟他解释清楚,这是最关键的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关係从来都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个样子,从当初她跟你说分手的那一刻起,到现在,除了那天晚上喝醉了吻过她,我没有动她丝毫。」
拥抱,或许是有过的,毕竟她是他的责任,但也仅仅只限于朋友或者亲人之间的安慰。
这件事,他问心无愧,解释起来的时候,语气很自然,温漠的目光落在战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战决回想着当日里的一幕幕,悔恨两种情绪在心里交织,翻搅,让他摆脱不了。
最后,竟是感觉喉咙口涌上了一股腥甜。
垂在身侧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握紧,他努力又咽了下去,不至于让自己再多一分狼狈。
是他错了,是他太过分了,那晚,竟然把她伤害到了那种地步。
他后悔了……可也,来不及了。
几度迟疑,他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儿,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
哪怕,只是一个轻微的触碰,只要能感受一下她身上的温度,这就好。
他就知足了。
悲伤是一种杀伤性极强的东西,连他一个男人,都可以折磨到这种地步。
战决墨色的眼眸中有盈盈的水光浮现,明显是有泪染了眼角。
他盯着眼前这个他爱了九年也恨了九年的女人,声线里夹杂了一丝颤音:「八年了,你跟我隻字未提,还想瞒我多久?……如果今天不是出了这件事,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曾经犯过那么大的;为什么不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如今已经这么大。
八年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被彻头彻尾的蒙在鼓里,像个傻子!
萧晨夕,你是不是,想过要瞒我一生一世?
这么久了,我以为你和战琛早已经在一起,有了孩子。
这么久了,我以为你是真的想要跟我划清界限,不愿再与我有任何牵扯。
当年,他虽忘记了那一夜的事情,但之后他们有过一次见面,彼此发生了争吵,他失手打了她一巴掌。
然后,她哭着说恨他,说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
他以为,她这么多年以来的恨,是因为那一巴掌。
却不知,事实永远比他想的要残酷,那一巴掌相比起那一夜的伤害来,不过是冰山一角。
其实在打完之后,他就立马后悔了,可他那时候也有些看重尊严,硬是没有跟她道歉,眼睁睁的看着她跑开了。
事后,他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就想着,余生里,若日后还有幸得以相见,只要能让她原谅自己,要他怎样做都可以。
尊严,乃至生命。
要杀要刮,全凭她一念,他不会有任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