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勾起了她脑海深处的回忆,所有的感觉神经都在剎那间渗出痛感,回忆席捲上来,淹没她的理智。
「战池,」她的声音苍白无力,好像即将要窒息一样,「你住手,不要再和他们打了!」
枪声四起,让她跌入地狱,黑暗铺天盖地,遮住她所有的光明。
「别乱动,跟在我身后。」他完全不听她的话,带着她往外面走。
鹰帮的人很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战池的人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剩下没几个,根本没点威胁力,情景混乱的不行。
这个时候,聪明的人都会选择投降的,毕竟谁都不愿意做无谓的牺牲,可他却一点都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朝着鹰帮的人直接开了枪。
这一枪一开,等于断送了他所有的退路。
鹰帮的人已经近在咫尺,他们此时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等着任人宰割。
时机已经成熟。
江云浠没再犹豫,迅速出手,从身后夺了他的枪,从后面把他给扣住,钳制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战池眼见他们逼近,知道反抗只是徒劳,但就算今天他死在这里,也不能让她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回过身来想要护住她。
计划永远是不如变化快的。
他才刚有这个念头,还不等行动的,就倏然被人从后面控制住了身子。
战池彻底怔住,失神的期间,已经被她彻底制服。
鹰帮的人瞬间抵达他们面前。
她的动作很熟稔,一看便知道是受过训练。
他试图反抗,浑身却涌上一股无力感,全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抽空。
忽然想到在来之前她给他泡的那杯咖啡……
战池忽然就懂了。
只那一瞬间的时间,他就明白了。
鹰帮的人都穿着黑衣,其中一个为首的人,见到江云浠,弯腰低头恭敬的叫了一声:「浠姐。」
江云浠感觉自己的心都因为这一声而疼了起来。
哪怕再慌乱,理智也总是在的,她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冷声道:「陵枭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带着你的人滚出这里!」
一边说着,一边抽空低头去看他,却撞见他一脸笑意,深不可测,凉意入骨。
他的目光安静的让她恐慌。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笑了笑,说:「浠姐,四哥想要的东西,可不止那一件呢……」
拉长的尾音,带着诡异。
慌乱感居心叵测的从身体的各路神经涌上来。
江云浠没心思搭理他,低头去看战池,却只得到他一记冷笑,「果然是你。」
没有慌乱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有的,儘是颓废与绝望。
他被她压制着,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胸口就像是被人撒了一把盐,又咸又涩,嗓音染上沙哑,像是忽然患了功能性声带闭合症一样,连个字都说不出来。
绝望漫天,她抬起头,看向为首的黑衣人,儘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他还想要什么?」
「四哥还想要……」为首的黑衣人笑了笑,几个字绕唇而出:「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