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耐心一向极好,加上没有要紧事,閒来听一听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倒也能当作一种乐趣。
他一直听着,等到邵瑞把事情说完,笑了笑,问道:「呵,我当是什么事。这么点小事,就把你难倒了?」
邵瑞忍了一肚子气,情绪一度濒临失控的边缘,「会长,我知道您跟二堂主交情甚好,可那个女人手里的东西不是别的,事关整个五行会,对我们来说,始终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他这话说的不经大脑,电话那边的人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语气却还是不紧不慢的:「哦?所以你是担心,我会因为交情而罔顾其他?」
邵瑞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这是不悦了,自知说错话,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会长的脾气向来阴晴不定,指不定哪句话就会触及到他的底线,刚刚是他太衝动了,没来得及思考,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那人缓缓的笑开,语气依然不疾不徐,「你是这个意思也好,不是这个意思也罢,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唯一关心的只有一件,就是你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
「……」邵瑞一时无言。
眼下,他还真的就是说不出个处理方式来。
他想的方式其实很简单,要么杀了江云浠,以绝后患,要么战池离开五行会,终生不进。
可同时,他的心里也清楚,这两个方式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可能实现。
战池不可能让他杀了江云浠,而会长,也不可能让战池离开。
「下次找我,记得事先做好准备,把要说的事情,以及关于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全部想清楚。」会长声音渐变,稍显厉色,「我接你这个电话,你得让我觉得有价值。」
邵瑞毕竟不是个新人,他在这个地方待了这么久,有些事情,还是能看个透彻的,听出那人语气里的不悦情绪,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认错的态度:「抱歉,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但还是希望会长能出个面,给出个主意,也给个交代……檔案一天在那个女人的手里,就让会里的人一天不得安生,如果一直这么放任下去,我怕真的会发生什么意外。」
女人的心思本就难猜,何况是江云浠。
会长低笑了一声,敛了自己刚刚的厉色,淡淡跟他说:「五行会上下千百口人,做的是活命的买卖,不懂活命的,我保不了几个。」
「……」邵瑞一时怔愣,硬是没听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顿了顿,他继续出了声:「我跟二堂主交情是好,但再好,我心里也有数,不会为了顾全交情而置整个五行会于不顾。檔案的事,我自有分寸,不需要谁来提醒我。但你因为私事惹了他,到时候因此赔了命,这个我是不会插手的。」
他这话说的,当真是没给他留一丝面子。
毕竟事实摆在那里,谁心里都清楚,邵瑞若真想跟战池斗,结果无非只有一个: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