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些艷羡的目光,多可笑。
她漂亮年轻,有资本,可以尽情挥霍,如果放下这些儿女情长或许也能拼出一份似锦前程,可她终归放不下。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舍弃,甚至可以亲手摺断自己的羽翼,安心当个金丝雀,只求他一点真心。
一点就好。
一直走了半个多小时,炎热的温度像是要把人给融化一般,秦佳霓身上的衣服被汗水一点点的浸透,全贴在了身上。
可她倔脾气上来,也硬是咬着牙不肯认输,继续往前走。
现在这个样子,她谁也不怪。
人活在美好中太久,就会忘记现实,就像她一样,被战池宠过了,就忘记了自己本来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本来就是江云浠的影子。
她得感谢他,在她最沉|沦的时候给了她一刀,让她回归了现实。
又走出去好远,秦佳霓实在走不动了,就走到路旁蹲下身来,做短暂的休息。
耳畔忽然响起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她没有精力去看是谁,只是望着面前的车水马龙,一个人发呆。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她身边停下,隔着很短的距离,司洛的声音响起来,「你先休息一下,休息够了我找车把你送回去。」
他语气淡漠,依然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秦佳霓回头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在这里?」
司洛道:「池少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
秦佳霓忽然间就觉得这话好笑,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笑的毫无温度,「真的是他不放心吗?」
「……」
「司洛。」她站起身来,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出声问:「你爱过我吗?」
「……」男人抿了抿唇,没出声。
秦佳霓不依不饶,还想着继续问,「我问你爱过……」
这一次他没有再沉默,而是及时的打断了她,毫不留情的回答,「没有。」
两个字,生硬,且绝情。
秦佳霓嘴角的笑越来越浓,眼底的伤,也越来越浓。
她摇摇头,说,「你骗我。」
然后,没等他回答的,她继续道,「如果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哪里会关心我的死活?」
他将她所有的问题用一句话概括,「你是池少的女人,我得护你周全。」
简简单单一句话,撇清一切。
「……」
之后两人就谁都没再说话。
待了会儿,司洛拿出手机,打电话找了辆车。
挂了电话,他才又再次跟她说,算是给个解释,「池少真的有事要处理,来不及跟你解释什么,你也别多想。」
「我没多想。」秦佳霓冷冷的回了句,「我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不会去怪谁。」
她真的谁都不怪,唯一恨的只有自己,太不争气。
秦佳霓忍不住又在心里勾勒出那张脸,越想越迷惑。
战池仿佛就是有这样的本领,前一秒让人置身天堂,后一秒又能让人置身地狱,就好像昨天他毫无顾忌的说要废掉她的手,可今天又能带她出来玩一样。
他是个谜,谁都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