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能退到的最后底线了,就算不让她见他,可总应该让她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是,司洛却始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并未因为她的祈求而心软半分,「江小姐只知道池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其余的……我不能说。」
「你……」江云浠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乱了,脑中思绪全无,一片混沌。
唇枪舌战,她远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可要她就这么放弃,转身离去,她又实在不甘心。
司洛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看着她说:「江小姐还是先回去吧。」
江云浠面对着他冷漠生硬的态度,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了解司洛,这么多年来,他的性格似乎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但凡战池说过的话、下过的命令,就算他死,也绝对会遵守。
如今战池下了命令不见她,他就一定不会让他们见面。
江云浠不再强求,退后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最后又问了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病因是什么?」
然后,没等他回答的,她又接着自己的话问了下去,「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情?」
其实她心里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些,只是一直都不敢确认罢了。
司洛摇摇头,「江小姐不必知道这些事。」
说完,他就收回了视线,不再看她。
楼上下来两个人,他吩咐下去,让他们看住江云浠,不让她上楼半步。
她坚持要见战池,他们也坚持拦着她,双方僵持不下,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耗下去。
江云浠一等就是一下午,靠着墙站在那里,摆明了态度跟他们僵持到底。
值班的前台已经换了两次人,看守她的人也换过一次,甚至就连司洛都因为有事中途离开过,自始至终,唯一不变的人只有她。
下午五点,他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一些吃的,给她递过去。
「我不饿。」江云浠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依然靠在墙上,顿了顿,说:「如果你真的同情我,那就让我去见他一面。」
一面就好,她已经不要求太多。
司洛将吃的东西放到一旁的长椅上,脸上的表情没变,说的话也还是那两个字:「抱歉。」
江云浠知道他不可能放行,也不再跟他废话,继续站在那里等。
战池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医院里,他费尽心思的想要瞒她,也不可能瞒住一生。
处于安静的气氛里时间久了难免会发困,她渐渐的也感觉有些累,可她知道自己不能睡,就用力掐自己的手,试图以疼痛来维持自己的清醒。
她的指甲很久没剪,有些长了,这样用力掐着,手上很快见了血。
殷红的颜色,在白皙的肌肤里,格外刺目。
司洛不经意间看到她自残的动作,微微皱眉,往她这边走了几步,按下她的手不让动,「江小姐这又是何必。」
明知等待无果,明知倔犟没有任何用处,她又何必这样,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