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衝来。
林知谕嘲讽轻笑,抬拳、前倾身体,划烂的上衣里露出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他略路偏头,语气玩味:「回来这么久,还没真正用过金手指,正好体验下。」
「又双重生又系统女反穿还有金手指,这要是小说,写得这么丑肯定是作者智商低。」
他掀起眼睑,瞳孔中捲起深不见底的黑。
……
姜棉靠着墙壁,抱着满是血的胳膊,学电视剧里用衣服袖子缠绑伤口近心端,用牙齿和手打出死结,这才喘着气滑坐在地。
四周嘈杂吵闹,充斥着赌徒的狂喊和高亢的尖叫,方才那样激烈的枪声,都只引来几声愤怒的拍门,让别吵。
一身枪.械、军刀的清俊青年,推动家具堵住疯狂震动的门,一回头看见姜棉垂着头阖眼,大步过来:「餵你别死!林哥雇我保护你,我还有一半佣金没到手,你醒醒。」
「别吵,再吵割你小叽叽。」姜棉拿血手糊他脸。
周恆一噎:「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张口就是这些?」
「谁说女孩子就一定要怎么样?」姜棉堵回去,「你还是女装大佬,我也没说什么呀。」
「那、那能一样吗?我那是出任务。」周恆涨得脸通红,气的。都怪自己乱吹,不小心把过去的任务抖个干净。
「就一样,略略略。」姜棉冲他做个鬼脸。
周恆被一套三连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小声嘀咕:「一点都不甜软可爱,林哥驴我。」
姜棉瞪眼。
周恆目光急忙飘远:「这是个地下黑黑场,酒吧、赌场、情.色交易齐全,龙蛇混杂,没人会出手救我们。」
「我知道这儿。」姜棉用没受伤那隻手托住自己的脑袋,有些疲惫,「三中历史悠久,几十年前旁边挖了一圈防空洞。后来防空洞大部分被封,但有传闻说最后几个被打通,设成这样的黑场地。大约十年前有学生在这里失踪,这个地方才被发现封掉。」
她讽刺地笑:「现在看来显然没有,不但没有被封,还发展得更加隐秘、狂妄。我们要是死在这里,大概家人连我们的尸骨都找不到。毕竟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进的这儿。」
她搭着眉头,仔细回想下午和十几分钟前的情景。
薛华下午来找她,询问为何没有参加学生会面试。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和他说话,藉口学习放弃入会。他没什么表情,走时想轻拍她肩,也被她警惕躲开。
可几十分钟前,周恆与她一起去上军事理论课,她不知怎么一脚踏空,周恆眼疾手快来拽,却被一起拖入脚底张开的黑色暗洞中。
再睁眼已经到这里,薛华和几个脸色铁青的人坐在不远处,手边摆满枪与刀锯。
如果不是周恆也跟她下来,她根本踏不出第一个房间。
周恆摇头:「我不会死,钱没到手,也不会让你死。」
姜棉眨眨眼,笑容无辜:「那刚才拉着我,被打得抱头鼠窜的是谁?」
周恆:……
周恆:= =++
周恆心口被扎了一刀,吐血强撑:「讲点道理,那几个人还算是人?」
周恆回想起心里就发凉,虽然他随身携带的武器威力较小,但绝不可能一个微型□□按人身上,人仅仅被炸飞一下,爬起来什么事没有。
那几个脸色铁青的人就像是钢筋铁骨的傀儡,坚定地执行抓住他们的命令。
姜棉看一眼他的腕錶:「信你啦。再撑半个小时,最多四十分钟,我姐姐一定能到,她到了就安全了。」
「你怎么知道?」
「我通知她的时候,大巴车离校三十七分钟,那个距离她立即往回赶,就算没办法乘车,她全速奔跑下一个小时也能回来。」
姜棉落入那个洞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这不是她能解决的事情,直接捏碎玻璃瓶通知姜米。刚才打了十几分钟,时间很容易算。
「跑回来??」周恆惊呆,「她一个人能救我们?」
「如果她不能,这世上没有谁能。」
一声尖锐锯声猝然响起,穿透剧烈震颤的门板,将堆迭的家具都切开。
两人齐齐站起,周恆立即从肩上摘下微型炸[弹塞给姜棉,不屑撇嘴:「得了吧,这种事还是需要专业人士处理,别说你姐,就是你爸也没辙。」
「等下我来扛,扛不住就炸碎这面墙继续跑,跟紧我,我们一定能出去。」
磨削的木屑和热浪扑拥而来,周恆举起在第一个房间夺下的枪,子弹咆哮着,尽数倾泻而出!
同一时间——
「咚。」
正在高速路上行驶的小轿车,车顶传来一声闷响。
副驾驶座的妻子疑惑地抬头:「你刚才听见什么声音没?」
丈夫探头望一眼侧视镜,抱怨道:「触霉头!肯定旁边这货车东西砸下来了。」
妻子安慰:「算了,高速路也没法子停车,有车损险,听着声音也不重,一会儿下高速再看。」
姜米死死扒着车,在狂风中贴成一张猫饼。
她用这种方式,一路蹭车换车,朝着三中方向疯跑而去,脑海中属于小棉的光点已经只剩微末亮光。
就快到了——再快点!
她抬眼,隔着整整四五个街区,三中那一带突然爆出一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