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将女儿拉到了身后,望着面前那一副高傲模样的老女人,目光微微一沉。
「季夫人,好久不见了,只是不知,你方才为何要斥责我女儿?」
季母揉了揉身上的痛处,冷哼了一声。
「还不是你这小丫头,走路不长眼,突然就衝过来,把我撞倒不说,还摔的我痛死了,你怎么教她的?」
这老女人,不管是过了多久,永远都是这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可不叫人讨厌!
季母不喜欢顾念念,顾念念也自然不用给她好脸色,语气沉沉。
「季夫人,孩子还小,难免多动了些,撞到你是她不对。但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口口声声说她没有教养,难道,您这样就是有教养了?」
「你说什么?」
季母一听这话,那还得了,老脸当即一冷,「你说谁没有教养?」
顾念念撇了撇小嘴,「谁说我孩子,我就说谁。」
「你!」季母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憋了半天,语气难听了起来。
「我就说谁家孩子这么没家教!既然是你的丫头那倒说得过去了,毕竟,什么样的妈,就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顾念念现在的心情很是糟糕,简直就像是逛街踩了狗屎一样,令人作呕。
她懒得再和这尖酸刻薄的女人再过多的争吵下去,因为那完全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收回了目光,顾念念牵起女儿的小手,「宝贝,跟妈妈走。」
「你站住!」季母在身后厉喝了一声,「怎么?不好好道个歉,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顾念念深吸一口气,让那已经消耗殆尽的耐心又得以苟延残喘了几秒。
她缓缓迴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真对不起,季老夫人,我代这孩子向你道歉,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们还有一笔帐没算清呢。」季母扬起了高傲的下巴。
「帐?」顾念念失笑,「季老夫人,您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们之间有什么帐要算?」
「你自己没长眼睛吗?」
季母用下巴指了指地面的方向,「你瞧,我的翠玉镯子方才摔碎了,难道你就不用赔偿的吗?」
顾念念目光一沉,果真见到那地上躺着碎成了两半的镯子。
「我这隻镯子啊,是我先生送给我的,不多不少,买的时候整整花了二十万,而且还找寺庙的大师开的光!不是我讹你,你若不相信,儘管拿这碎镯子去店里查!」
对于她报出的这数目,顾念念别并没有多说,只是转身问了圆圆一句话。
「宝贝,这镯子真的是刚刚才碎掉的吗?」
圆圆试了吸鼻子,小声的说,「……嗯。」
顾念念便不再多言。儘管她讨厌这面前的老女人,但该赔的也会一分不少,这是原则问题。
她从包包里拿出了支票和笔,快速的写写画画,撕下一张交给了季母。
「不必查了,赔给你就是。」
「哼,算你识相!」
季母似乎觉得自己取得了某种精神上的胜利,高傲的用下巴示意,一旁的佣人上前将支票接过。
顾念念牵起女儿离开,现在的心情已经变得比踩到狗屎还要糟糕了。
真是郁闷!
刚没走出两步,她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陆母和那佣人的对话。
「夫人,真的现在就走吗?少爷可是交代过,在检查结果出来前要好生照顾少夫人的。」
「有什么好照顾的?一大帮子人围着她转,难道还照顾不过来吗?这种小事还要劳烦我跑一趟,我又不是她的保姆!」
季母的语气刻薄的很,接着又冷哼了一声。
「再说,她肚子里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若是不能延续香火,看我怎么收拾她!」
二人对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顾念念皱了皱眉,回头去看时,陆母已经带着佣人走远了。
顾念念想,难不成,顾安然也在这里?
就在她蹙眉沉思间,圆圆用小手扯了扯她的手,「妈妈,我们走吧。」
顾念念回过身,捧起了女儿的小脸,目光满是柔情。
「乖,刚才吓到你了吧?」
小丫头点了点头,眼圈还是有些红红的,「她好凶,可吓人了。」
「不怕不怕,有妈妈在,你什么都不用怕!走,咱们找医生去。」
「妈妈,你能不能给医生说说,我不想打针针……」
顾念念宠溺的笑笑,安慰着,「没说一定要给你打针啊,待会看医生怎么说了,若是严重,还是要打的。」
「啊……我不要,打针针很痛痛哎!」
「好了,宝贝儿,别任性。」
顾念念想得倒是没错,在二楼的走廊里,她果然见到了顾安然。
有些时日不见,她的孕肚已经明显起来了,穿着一身宽鬆的丝质孕妇装,正一脸高傲的坐在廊间的长椅上,一旁,几名佣人围着他转。
一人用扇子为她扇着风,一人手持着毛巾和热饮随时在一旁恭候,还有一人手中端着托盘,里面堆满了桂圆和提子。
顾念念看的有些好笑。
这顾安然现在倒是威风了,瞧这阵仗,简直比皇宫里的贵妃还要风光呢!
远远的,圆圆瞧见了无限风光的顾安然,欣喜的指向她,「妈妈你看,那不是姑姑吗?」
「嗯……是啊。」
顾安然似乎也留意到了顾念念,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还未等顾念念说话,顾安然却「噌」的一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倒吓坏了一旁的佣人。
「少夫人,您慢点儿,小心身子才是!」
「走开!」
顾安然一把将佣人推开,大踏步来到顾念念面前站定,眯起眼睛睥睨着她,旋即一声不屑的冷笑。
「瞧瞧,世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