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明天晚上,我会亲自去接。」
「那好吧,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哦,趁着他生病的时候多嘘寒问暖,方便缓和关係。男人啊,其实最好哄了……」
文宣开始「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以她刚谈了没几天恋爱的所谓的经验,对顾念念进行了一番情深意切的嘱咐和教育。
这让顾念念感到有些无奈,她现在可没有听她说这些的心思。
无意间,她却忽然看到陆琛那伸展出被子外的手指,微微的弹动了一下。
「文宣,我现在还有事,先不和你说了!」
「啊?什么事啊,喂喂餵……」
顾念念匆匆的挂掉了电话,欠身而起。
她握住了陆琛微凉的手,殷切的目光看着他冷峻却憔悴的脸。
「陆琛,你醒了吗?」
男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开了几分。
看到了顾念念那近在咫尺的脸,那小脸,已经是喜极而泣。
「太好了,陆琛,你终于醒了!」
陆琛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只是那目光之中却是一片清明,还有些许欣慰。
他缓缓的伸出手去,冰凉的指腹抚上了她的脸颊,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哭什么?」
顾念念吸了吸鼻子,「我只是太高兴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男人苍白的唇角艰难的扯起一丝笑意,「担心什么,担心我死了吗?」
「呸呸呸,不许胡说!」
顾念念的手掌贴在男人的手背上,赶紧焦急的说,「快点,你也赶紧呸两下!」
陆琛微微怔了一下,旋即嗤笑了一声。
「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顾念念皱了皱小鼻子,有些不服气的说,「这哪里是孩子气了,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是老祖宗说的!」
「傻瓜。」
「谁是傻瓜,要我说,傻瓜的人是你才对!」
陆琛挑了挑眉头,「哦?」
「难道不是吗?」顾念念目露嗔怪之色,「为了一个莫怀仁,你险些把自己都搭进去,难道还有比这更傻的事吗?」
陆琛无所谓的笑笑,「这只是意外,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顾念念关切的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脑子有点昏罢了,其它倒没什么。」
「伤口呢,还疼吗?」
「不是很疼。」
顾念念作势起身,「你应该饿了吧,我去让梅婶给你做点东西吃。」
然而,陆琛伸手拉住了她,微微摇头。
「不必,你陪我躺一会儿就好。」
「我?」顾念念担忧的问,「我不能和你一起睡,万一碰到你的伤口怎么办?」
「啰嗦,上来就是了。」
「……哦。」
顾念念乖乖的褪下衣服钻进了被窝里,只感觉这被窝像个大火炉一样。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躺着,谁也没说话,顾念念能清晰的闻到飘荡在空气中药水的味道。
她有些不安的咬着唇,犹豫了良久,道了一句歉。
「……对不起。」
陆琛侧过脸旁望着她,「为什么要道歉?」
顾念念有些局促,藏在被窝里的小手缠绕着,声音愈发小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和莫怀仁做生意是另有打算,之前,不该那样和你闹的。」
盯着她看了几秒,陆琛收回了目光,唇角的弧度渐渐扬起。
「为你的任性妄为和衝动而主动道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其中竟掺杂着几分嘲笑的意思,这让顾念念不满的嘟起了小嘴。
「拜託,我一直都很懂事的好不好?」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灯熄灭了,一片黑暗。
「不早了,休息吧。」
「哦。」
她的身子蜷缩起来,小脑袋埋在男人的胸膛里,那里炙热如火。
陪在男人的身边,她总能感到安心,可有一件事一直堵在她的心里,压抑着她。
当时,他们与莫怀仁在废弃仓库中交易的时候,警察的突然闯入,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她现在还清晰的记得,记得季维扬朝着她和陆琛举起武器的时候,目光是怎样的森然。
那目光直到现在想起,还让她心有余悸,不寒而栗。
顾念念一直在纠结,在挣扎,挣扎要不要告诉陆琛是季维阳出手伤了他。
枕边的男人察觉到了她的魂不守舍,一片黑暗之中,他神色难明,一双利目却涌动着星屑。
「你在想什么?」
「啊?」顾念念回过神来,赶紧摇摇头,「没……没什么啦。」
翌日,顾念念把女儿圆圆接回了家里。
当那丫头见到躺在床上的陆琛时,似乎显得吃惊极了。
因为在她幼小的眼中,父亲陆琛是那样的厉害,他仿佛是一位时而严肃却又无所不能的伟大巨人。
她不敢相信巨人也会倒下。
她还爬上病床,央求陆琛陪她一起玩耍,结果还被顾念念斥责了。
之后的几天,陆琛一直留在家里养伤,而顾念念也再没有去过公司,她一直陪在男人的身边,时刻照料。
或许是他恢復的快,又或许是顾念念照顾的足够无微不至,陆琛的伤势渐渐好转。
另一边,在一处幽静的山林中,坐落着一座庄园。
那庄园中别墅的豪华程度堪比白宫,周遭是一片景色宜人的湿地公园,插在草坪上的木板上写着「私人领地」,昭示着庄园主人无比尊贵的身份。
此刻,这庄园的主人正站在一扇透亮的落地窗前。
一身蓝色的西装为他的沧桑添上了几分高贵与优雅,手持一隻镶嵌着宝石的权杖,目光望着种满了蔷薇花的庭院,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