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将门关上,快步坐到陆琛的对面,低声试探的问。
「姐夫,你教训姐姐了没有?」
「教训?」陆琛挑了挑眉头,「为什么要教训?」
「因为……」顾安然被噎了一下,回过神来急忙说,「姐姐她和我家阿杨不清不楚的,没准已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难道不该教训吗?」
「证据呢?」
「没有证据,可我也没有胡说,姐夫你是个聪明人,难道就感受不到他们两个人只见微妙到不寻常的关係吗?」
陆琛语调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没有胡说,但难免臆想。」
「姐夫不信我?」
「我只看证据,没有证据,我不会信。」
顾安然急了,情绪激动地说,「姐夫,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你真的打心底不信,你就不会来!」
陆琛眉头一蹙,目光瞬间敛沉,「顾安然,注意你的态度。」
「抱歉,姐夫,是我太大声了,但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是为你好啊!」
陆琛将高脚杯放在一旁,转手又取过报纸,眉眼清冷地摊开。
「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姐夫!」顾安然不甘心,「如果你不信我的话,那我们不妨来做个试验,我会向你证明!」
报纸后,那双狭长的利目微微抬起了几分。
他没说话,只是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到了一个主意,能够证明姐姐她究竟对季维扬有没有非分之情!」
「你想怎么证明?」^
「今晚,等季维扬睡着,我会用他的手机给姐姐发一条简讯,邀她独自碰面。姐夫你想啊,你都已经来了,而我也陪在季维扬的身边,深更半夜的,如果她同意出去见面,那就说明他们有问题!」
闻言,陆琛也不说话,只是眼中的寒芒,盯的顾安然心里发虚。
「姐夫,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她小声地问。
陆琛冷笑了一声,「顾安然,你倒是颇有心机。」
「我……」
男人显然已经没有了看报纸的心情,烦躁地丢在一旁,目光沉了下来。
向来波澜不惊的他,心里居然被扰乱了几分。
说起来,顾安然说的倒也不错。如果他真的丝毫不信,也就不会来。心里被顾安然这女人种下的狐疑的种子,已经萌芽了。
不管信与不信,他都要将这萌芽掐灭。
「好。」
顾安然惊喜的问,「姐夫你同意了?」
「不错。想做就去做,顺便,让我看看你的推测究竟是真是假。」
得到了陆琛的应允,顾安然心花怒放,屁颠屁颠离开了。
她本以为陆琛来到N市就会狠狠的收拾顾念念一顿,却没想到这男人并没有深信不疑。
不过这样也好!
今晚,他就会知道,他所给予顾念念信任究竟多么愚蠢又可笑!
入夜,顾念念回来了,褪下了外套,慵懒地躺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啊……今天好累啊。」
一旁,气定神閒托着一杯咖啡的男人看了她一眼。
「做什么了?」
顾念念挪了挪身子,将小脑袋枕在男人的大腿上,小脸上写满了舒服。
「今天啊,去了银行,去了邮局,还参观了N市最古老的玻璃製品工厂,似乎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呢!工匠还手把手叫我们做工艺品呢!对了……」
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打开了包包翻找起来,「我还试着做了个你呢!」
「我?」
「嗯!你看!」
说话间,顾念念把她引以为豪的作品亮了出来,陆琛只看了一眼,嘴角一阵抽抽。
这个玻璃球,是他?
秃头就不说了,眯眯眼,塌鼻子,香肠嘴,就半边脸都是畸形的……
陆琛皱皱眉,「这东西哪里像我?」
「哪里都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啊,救命!」
陆琛擒住了她,魔抓去抹她肚子上的痒痒肉,痒的她小腿乱蹬,不住地挣扎。
「再说一句试试看?」
「不说了……我不说了就是了,不像还不行吗?」
她连声求饶,陆琛这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
小女人一脸的嗔怨,嘟着小嘴说,「真是的,一点都不懂得幽默。」
说完,她将那东西递给他,「送给你吧!」
陆琛掀起地抬手去挡,那个玻璃人从顾念念的手里掉落下去,正好掉在地上,「砰」的一声摔个稀烂。
「啊……陆琛摔碎了!」
她惋惜至极,失声而出。
下一秒,一道几乎能杀死人的目光射过来。
「不是陆琛!这种丑八怪怎么会是我英俊帅气又冷酷的陆先生呢,你说对吧?」
她眨眨眼,放射出一阵电流,却因为太过刻意,而显得傻乎乎的。
陆琛冷着一张脸,心里却已经快要被气笑。
「很晚了,休息吧。」
男人欠身而起,掸了掸衣角,迈开腿去了卧室。
夜深了,柔软的酒店大床上,累了一天的顾念念香甜地睡着。
几缕清冷的月光贴着在微风下拂动的窗帘洒进来,正好洒在她的脸上,皎洁,恬静又美好,就像个脱离尘世的洋娃娃。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零点,万籁寂静。
枕边的手机被点亮,一条简讯铃声惊醒了顾念念。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信人的名字令她微微恢復了几分清醒。
季维扬?
怀揣着疑问点开信息,几行字体映入眼帘。
「念念,我在酒店后花园等你,我有些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我等你,记得一个人来。」
看完了这条信息,她等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茫然地眨眨眼。
奇怪,这三更半夜的,季维扬要说什么?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