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念念陷入了沉默。
她真的没有想到,雅兰那个女人,竟然对陆琛有如此的执念,甚至因为得不到他,而偏激赴死。
她说她恨……
她本不恨陆琛的,只是却因为得不到,从变了质的「爱」里,衍生出了「恨。」
爱和恨,看似大相径庭,两个极端的对立,可细想想,转换也不过就在一念之间,真是令人唏嘘。
翌日。
轻盈的窗帘随风而动,朝阳自敞开的落地窗洒落到床上,温暖了顾念念的脸。
她睁开了眼睛,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衣的肩带滑落向一旁,一副懒倦的姿态。
门外,传来老管家恭敬的询问。
「夫人,该起床了。」
「已经起了。」
「早膳已经备好,请下楼用餐。」
「知道了。」
顾念念打着哈欠下床,洗漱完毕,踩着螺旋楼梯走下去。
早餐很丰盛,梅姨特意准备的,而且全是她爱吃的。
「管家伯伯,陆琛呢?」她咬着麵包,含糊不清地问。
管家恭敬回答,「先生一早就出去了。」
她不再多问,利落吃完了早餐,回屋换衣穿鞋,再施上一层淡淡的妆容,打算出门了。
大厅里,老管家却将她拦下来。
「夫人,您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公司了。」
文宣和李木现在还在国外愉快的度蜜月呢,公司这么一大帮烂摊子,总得有人管吧?
闻言,老管家微微摇头,「夫人,您不能出门。」
「为什么?」顾念念不解问。
「夫人您忘了?市长大人为你签了保证书,在案件查清前,不可以出门,先生一早临走就交代过。」
闻言,顾念念怔了一下,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想起来了。
这一觉,都把她给睡糊涂了,甚至忘记了自己已经摊上了这么一桩倒霉事,更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头号嫌疑人」。
现在可好,虽然不用蹲局子吧,可却要被困在家里了,就连这宅子的院门口都不能走出去,等同于软禁。
这对她来说,和坐牢也没啥区别。
「夫人,您还是上楼歇息着去吧。」
顾念念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可那也太无聊了。」
「要不,我让园丁教您园艺?或者,让梅姨教教您织围巾,您之前织给先生的围巾不是还没完工吗?」
「算了,我还是上楼待着吧。」
她唉声嘆气地上了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现在,她哪里还有心思做这些啊。
午后,顾念念躺在阳台的藤椅上,冬日的阳光晒的暖暖的,打起了盹儿。
一阵铃声吵醒了她,她一看,居然是林俊熙打来的。
「俊熙哥。」她赶紧接起。
「念念,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林俊熙话里透着几分欣喜,「雅兰醒了。我现在就在医院,刚刚苏醒。」
听到这话,顾念念惊坐而起,心里简直高兴极了。
「真的吗?她没事了?」
「总算是挺过来了,放心。」
顾念念重重的舒了口气。这下可好了,雅兰一醒,一切都真相大白,她也终于不再当这该死的「嫌疑人」了!
林俊熙问,「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去,马上就去!」
结束通话,顾念念拎起外套就要出门,可却猛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
现在的她,根本就出不去啊。
季维扬可是为她做了担保的,要是到处乱跑而把他这个担保人给牵连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可她忍不住。
雅兰好不容易苏醒,她得赶紧过去看看,把话给她说明白,洗刷冤屈啊!
果然还是得去。
虽说被勒令不许出门,可又没警察跟在身后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即使偶尔出去一趟,谁能知道啊?
打定了主意,顾念念出门来到廊间,却见到楼梯口守着一位佣人。
她赶紧闪身回去,并且意识到,这是老管家派来看着她的。
她回到了屋子里,焦急地来回渡着步子,正想着偷偷溜出去的办法,无意望向那窗帘,忽地有了主意。
不多时,女佣小夏端着补汤来到房门前站定,抬手敲门。
「姐姐,你在里面吗?」
没回应。
「我进去了哦,姐姐。」
小夏轻轻推开房门,却见到屋子里空无一人,阳台的落地窗敞开着。
她匆匆来到阳台向下看去,只见被打成了结的窗帘一端系在围栏上,一端垂落到楼下后花园里,在微风中荡漾。
「不好了,管家!夫人逃走了!」
医院。
林俊熙端过一把椅子,坐在了病床边,笑着看面前那个缓缓睁开眼睛的女人。
「兰兰,你醒了?」
雅兰环顾四望,虚弱地问,「表哥,我死了吗?」
「傻瓜。」林俊熙笑斥,「瞎说什么呢?」
「是吗,我活过来了。」
雅兰悽惨地笑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就连虚弱的语气都是痛苦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为什么要死?」
「表哥,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原本拥有的失去了,想要的也得不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俊熙握住她苍白的手,眉头微微蹙起。
「兰兰,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并非一无所有,你还有我,还有家人呢。」
雅兰微微摇了摇头,苦涩的眼泪无声滑落。
林俊熙将掌心中微凉的手紧握了几分,缓缓说道。
「真是个傻丫头,你可知道,若不是念念发现了你,你就真的睡过去了。」
闻言,雅兰倏然睁开了眼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什……什么?她?」
「是啊,她原本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