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语气携着少有的温柔,一句话,竟就安抚了顾念念惊魂未定的心。
「你怎么来了。」她哽咽着问。
「我见你来洗手间,却久久不回,便过来看看。」
陆琛推开她,上下打量她一眼,「没有受伤吧?」
顾念念摇摇头,泪水在黑黝黝的鹿眼里打着转儿,睫毛都湿漉漉的,委屈的模样惹人怜惜。
温热的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泪水,陆琛说,「走,你该回去了。」
「嗯……」
顾念念点点头,任由男人的大手拉着走,看上去,就像家长在牵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酒店外,黑色的迈巴赫安静地停在路边,老管家打开车门。
「夫人,请。」
顾念念走到车门前,却又有些舍不得,回眸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她小声地问。
「很快。」
「很快是多快?」
陆琛眉头微挑,「今晚。满意了么?」
顾念念怔住了。
今晚……今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他真的要去陪她吗?
回过神,她微微羞涩地说,「说话算数……」
闻言,陆琛莫名地想笑。
这小东西,有时候说话就像小孩子一样。
「算数。」
给了个保证,陆琛兀自迈开步子,返回酒店大厅去了。
顾念念上了车,一路上,一直想着今晚陆琛会陪她,心里莫名地多了几分期待。
入夜,陆宅。
佣人们大多都休息了,可大厅里的灯还亮着。
雅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上手环抱在胸前,壁炉里的火光,映照着她焦躁的脸。
墙上那座古朴的铜钟敲响,已经二十二点了。
老管家缓步上前,「雅兰小姐,天色不早,您该歇息了。」
闻言,雅兰面色顷刻间一寒。
「管家,你叫我什么?」
「雅兰小姐。」
「别这么叫我,从今天起,要叫我夫人,你明白了吗?」她的语气已经微微不悦。
老管家语气平静,「是,夫人。」
整个陆宅,也就这位老管家兢兢业业的为陆家服务了二十余年,所有的佣人里,就他资历最老。
这一声「夫人」,令雅兰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管家,我初来乍到,在称谓上你们还不喜欢,我不怪你们。从今以后,注意吧。」
「是,夫人。」
「对了。」雅兰抬眼看了一眼时间,狐疑地问,「阿琛呢?今天宴席散场后,他人就不见了,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
老管家回答,「兴许,先生是去公司了。」
「去公司?」雅兰脸上明显写着不相信,「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还去公司做什么,还有比结婚更重要的事吗?」
「夫人应该了解先生才对,在外人眼中,他向来都是工作狂,加之最近公司事务繁忙……」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退下吧。」
雅兰打断了他,既然是敷衍的藉口,自然就已经没了听下去的必要。
「是。」老管家告退。
雅兰从沙发上起身,在大厅里来回渡着步子,眸光微沉,似乎若有所思。
她得出了一个恼人的结论。
莫非,陆琛又去了顾念念那里不成?
想到这个极大的可能性,她坐不住了。
如果真是这样,新婚之夜把她丢下,却跑去和前妻在一起,这就真的太过分了。
另一边,别墅里。
陆琛趴在柔软的大床上,精干的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与结实浑厚的项背,透着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
顾念念骑坐在男人的腰上,小手不停地动作着。因为太过卖力,白皙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汗点点。
陆琛双目微阖,不时出声提醒。
「太轻了,顾念念。」
「轻了?」
顾念念深呼吸,为男人按摩的小手加重了力道,「这下呢?」
「不错,力道可以,手法业余了些。」
她诉苦说,「陆琛……我累了。」
男人似乎很是享受这小女人的「卖力服务」,语调淡淡的说,「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真的啦,我的手都快酸死了。」
「顾念念,今晚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我扔下如花似玉的新婚娇妻,特地赶来陪你,你就这么没诚意?」
闻言,顾念念微微愠怒。
她用力地摁压男人背部的肌肉,咬牙切齿的,怕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这番力道之下,陆琛渐渐无法消受,眉头一蹙,不悦质问。
「你是想杀了我吗?」
顾念念气哼哼地说,「既然你这么惦记自己的娇妻,那还来我这里做什么,你走吧,没有你陪,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说着,她从男人的腰上下来,嘟着小嘴钻入被窝。
陆琛似笑非笑,「怎么,吃醋了?」
「我才没有!」
男人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还说没有,都写在脸上了。」
「拿开啦!」顾念念不悦地拂开男人那讨厌的手,「讨厌死了,总是捏人家的脸。」
顿了顿,她见男人不走,出言催促。
「你还不走?你家那位如花似玉的新婚娇妻,可等着你回去洞房呢!」
「这么晚了,要洞房何苦回家去,在这里也可以。」
话音一落,顾念念便感到一双大手从后面恬不知耻地贴过来,隔着丝质睡衣,都能让她感到腰肢一阵酥痒。
「你干嘛啦……痒死了!」
「还能干嘛?当然是洞房了,你说呢,夫人?」他戏谑问。
顾念念感受到了变得微妙起来的气氛,还有男人的触碰,痒痒的,说不出的感觉。
她抱紧自己,身子蜷缩成了小虾米,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不行!我有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