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夫人对咱老闆可是真爱啊,居然不惜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也要见老闆,真是令人羡慕!」
他油嘴滑舌地调侃了一句,指向了一处。
「瞧,老闆就在那儿。」
一处台阶上,面容冷峻的男人坐在那里。
即便是一身囚衣,却不失矜贵气质,淡定从容地翻看着手中的一本书,目光深邃而宁静,不凡的气势,令他和周遭的环境划出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一道影子延伸到陆琛的眼前,覆盖了书页上的文字。
陆琛眉头微蹙,缓缓抬起幽沉的眸子,一丝讶异闪过。
「念念?」
顾念念失神地看着他,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阿琛,我来看你。」
陆琛欠身而起,下一秒,眼前的小人儿飞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紧紧地抱着。
「阿琛,我好想你……你知道吗。」酸楚蔓延上鼻尖,她委屈地说。
男人怔了片刻,眉梢微微舒展。
「我知道。」
「那你有没有想我?」她哽咽着问。
陆琛拥着她颤抖的肩膀,微微颔首,「有。」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顾念念离开他的怀抱,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关切的语气携着焦急。
「你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有没有受苦,吃的好不好?」
她这连续的发问,渐渐消融了男人眼中的冰雪。^
「一切都好。」
「骗人。你都消瘦了,我刚才还看见黑子,抽根烟都偷偷摸摸的,你们在这里一定很受委屈。」
陆琛缓缓抬手,微有些粗粝的指腹替她揩去眼角的泪花,目光携着不易察觉的柔和。
「这些都没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顾念念吸了吸小鼻子,退后了一步,将自己身上的女士警服展示给他看。
「你瞧,还挺合身的吧?我来找过你几次,但他们不让探望你,没办法,我只好去找林俊熙,是他出的主意。」
陆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这一身「行头」,悠悠地说,「还挺适合你的。」
「家里一切可好?」他又问。
「都好。」
「圆圆呢?」
「也好。我暂时把她接回家了,没让她去上学。」
闻言,陆琛微微蹙眉问,「为什么?」
顾念念涩然说,「现在,你的名声很坏,和莫怀仁一样坏。我怕……」
「知道了,你做的对。」
「说起来,我之所以想方设法的进来见你,是有要紧事和你说。」
「说。」
沉吟良久,顾念念小声说,「昨天……我去见季维扬了。」
「他?」
「嗯。」她点点头,泛红的鹿眼仰望着冷峻的男人,苦涩地说,「他说可以为你洗刷这莫须有的罪名,但有一个条件……」
陆琛打断她,「他想要你,对么?」
顾念念倏然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矜贵的男人冷呵了一口气,目光一沉说,「那小子莫名其妙又明目张胆地栽赃嫁祸于我,其目的,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顾念念惊慌握住男人的手,小脸上满是无助。
「阿琛,我想救你出来,现在只有这唯一的法子了……」
陆琛微微眯起了眼眸,盯着她冷声问,「那,你怎么想?」
顾念念这次来,原本就是想要听听陆琛的意见,此刻他又把问题给抛了回来,一时令她有些手无足措。
纠结了半晌,她痛苦地说,「如果能把你救出来的话,我……愿意接受。」
闻言,男人唇角微微一抽,「你真这么想?」
「我不爱他,更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为了你,我愿意答应他的要求,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能重获自由!」
她泪眼婆娑地说,小脸上满是委屈,似眷念不舍,目光却又有几分倔强。
陆琛静静地注视着她,什么都没说。
他面无表情,似乎没什么情绪,可那颗冷硬的心臟,却在渐渐融化。
「傻瓜。」他吐出两个字。
她抹了抹眼泪说,「我才不是傻瓜。」
「顾念念,你觉得,我是连自由都需要用自己妻子作交换的无用之人?」他挑眉问。
「可你不能坐牢,这罪名太重了,一旦坐实,你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了!」
「坐牢就坐牢,但,我不会让那姓季的小子称心如意。」
顾念念怔住,半晌,声音发颤问,「什么意思?」
陆琛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之上,薄唇掀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那姓季的小子想整我,我就一定会让他后悔。」说完,他话锋一转,「你听好,这就去公司,在我的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找一个东西。」
「那东西长什么样?」
「一封檔案袋,红色封皮,和钱放在一起。密码,是你的生日。」
顾念念感动了一下,又问,「那里面是什么?」
「等你找到了,自然就会知道。记住,这东西很重要,务必亲自递交到滨城检察院。」
虽然不知道那檔案袋里是什么,但听到陆琛凝重的语气,自然非同小可。
「好,我知道了。」她用力地点点,伤感地说,「我会再来看你的。」
「不行。」
「为什么?」她问。
陆琛瞥了一眼她上的警服,面色凝重说,「用这种办法进来太冒险了,不许再有下一次。」
「老公……」
「不必再说,就这样。」他语气笃定,带着毋容置疑的味道。
她的唇微微颤了颤,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到陆琛的态度,终究没说出来。
「那,你一定要保重,我会再想办法。」
深呼吸,她收回了眷念不舍的目光,转身离去。
「顾念念。」
身后有飘来男人的轻唤,她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