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游野问嬴折要不要今天晚上就给他讲题，是去他家还是去自己家。
嬴折想着之前游野回家晚游柯都会不高兴，就说了去游野家，「我那屋子太乱了，回头我收拾了你再来我那。」
上次来的时候，嬴折是被游野拖进屋里的，人清醒了之后碍着不那么好意思，也没好好看过游野家，这回再来嬴折就好好地打量了一下。
他们这片都是平房，游野家还有个小院子，里面有个光秃秃葡萄架，应该是平时没人打理；小平房一共九十平不到吧，一个客厅，两个房间，游野游柯一人一间。
还记得上回嬴折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拆了游野半边屋子，这回他再进游野房间，就有些小心，看着手边脚边，生怕碰到什么。
「不用那么小心，」游野看他这样，在后面笑着说道，「你就坐椅子上就行，我去给你倒杯水。」
嬴折坐下来，看着游野收拾的井井有条的书桌，书桌上面是个小书架，放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小说、漫画之类的杂书，那些课本、练习册都摞在桌面上。
嬴折随便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感觉不太对，合上看了眼封面，「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他**着，游野就端着杯子进来了。
「这是自考的书？」嬴折问。
游野点了点头，把水递给他，从他手里把那本自考的书抽出来。
嬴折看着他，把桌面上好多标着自考的题都收了起来，打包装了一个袋子里，扔到了门口。
抬头对上嬴折不解的目光，游野笑了一下，「没事，之前买回来看着玩的，都看完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回头打总卖了。」
嬴折嗯了一声。
「今天晚上你想看点什么，」游野从餐厅搬了把椅子进来，在嬴折身边坐下，「你是不是有一回数学测验考了二十七，那捲子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都选c所以对了五个选择，大题写了个解给了两分，一共二十七。
嬴折撇撇嘴，看着游野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卷子，是游野自己的，上面的分数只比嬴折多了个一，一百二十七，还是因为游野后面两道大题没有做完。
「我先把这些题都给你讲一遍，然后再找同样的题型，你再做一次。」游野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副眼镜，戴上，又拿出一根红笔。
「你近视？」嬴折问。
游野点点头，「有点散光。」
「那你平时怎么不戴？」嬴折看着游野，高挺的鼻樑架着金边的眼镜，略长的头髮被他别到耳后，侧脸白皙，很好看。
「我又不总看黑板，用不上，有时候记不得戴。」游野说道。
「过来看题。」他说。
嬴折下意识地有些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补习，还是上的家教，而且这个家教，长得还怪好看的。
他两隻手不知道放哪，只能扶着自己的大腿，后腰挺得直直地，头还往前伸着盯着游野手里的红笔指着的条件，眼睛都眨得慢了很多。
「你看这里，它给你了一个最后等于零的公式，那么……」游野一边说着，余光撇到嬴折僵硬的坐姿，没忍住笑出声。
嬴折顿时脸就红起来，「你干嘛！」
游野摇摇头，「没事……」
「我知道我差的挺多的，」嬴折急道，「我真的想学，我也在学了……」
「你别嫌我笨……」最后一句话，嬴折语气有些低落。
游野愣了愣，收了笑，抬手揉了揉嬴折的头。
「我没笑你这个，」游野轻声说道，「你不笨。」
还挺可爱的，他心想。
游野都讲了一遍，然后翻出题让嬴折自己做。
「你怎么算的，还有两位数小数点？你自己看看选项有带小数的吗？」
「等比数列，你带等差公式能算出来？」
「奇变偶不变，看象限啊！」
游野喘了口气，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
「那不是……」那不是我的杯子吗，嬴折抬头看他。
游野没在意这个，还是盯着嬴折那几道题，抬手点着大题下面大大的解字，「你敢，你敢就给我写个解。」
嬴折咬着嘴唇，来回咬，就是落不下去笔。
最后游野看不下去了，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别咬了，都快咬破了，在我这歃血为盟呢？不就一道题么，不会我就再讲一遍。」
嬴折下巴被人捏住，眼睛眨了眨。
游野嘆了口气，鬆开他，「过来，我再讲一遍。」
嬴折凑过来。
这个家教不仅长得好看，好像还很有耐心的样子？
最后那道大题，游野来来回回的讲了三遍，并且左手公式右手例题地带着嬴折又做了一遍，最后嬴折终于能下笔写点什么了。
时间过得特别快，游野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干。
「这里，你看……」游野听到旁边的人呼吸声有些重，他看过去，就看到嬴折半截身子卡在桌子那里，在那磕头。
游野看了半天，抬手推了嬴折一下。
那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坐正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看向游野，试图用这一连串的操作迷惑游野，掩盖自己睡着了的真相。
「十一点了。」游野摁亮手机。
「嗯……」嬴折醒着盹。
「今天就先到这吧，」游野起身拉开椅子，「你困了，再讲下去效率不高，不如早点休息，明天我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