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喻「啊?」了一声,拍了他脑袋一下把帽子给他戴上了:「想什么呢,我给冰场工作人员打一个电话,让他们来接。」
任北长出口气,比起荣登明早头条「两男高中生野外寻求刺激迷路报警求助!」,他更愿意冻死在这荒郊野岭。
「餵?」顾喻把任北的手揣进兜里捂着,问的无比自然,「我是顾喻,你们冰场是不是搬地方了?」
对面工作人员被他问懵了,问的小心:「顾先生我们没搬地方,您的司机是不是走错路了?」
任北听得点了点头,没说「您走错路了」,这个客服真上道。
「那应该是,随便把我们扔这儿了。」顾喻说。
对面立刻说:「那您把定位发过来,我们这边马上去接您。」
顾喻嗯了一声,无比高冷:「快点,我男朋友说冷。」
客服姐姐:「……好的我们马上到。」
任北:「……」我不冷我没说。
第37章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二十多分钟,直到看见一条勉强被压出来的小路后才等到冰场的车。
零下二十多度,他俩在室外又跑又闹地折腾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等上车的时候都被冻透了。
「这里有暖宝贴,你们俩贴两张,」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特别热情,「今天外边冷,还下雪了,冻坏了吧?」
任北立刻拿过几张,说了声谢谢,快速拆了一张。他自己无所谓,他怕顾喻冷。
「张老闆在吗?」顾喻握住任北扒他衣服的手,反手拽开任北的衣服拉链,啪地一声贴在了他胸口。
任北愣了一下,又勤勤恳恳地开始拆下一张,嘴里絮叨:「同桌我不冷,这张给你。」
顾喻嗯了一声,往这边靠了靠,懒洋洋地直接躺到了他身上。
「张老闆前些日子回南方了,」司机很健谈,「说A市太冷,孩子受不了。」
顾喻乐了一声:「那小屁孩儿还怕冷?六岁的时候跟我在雪里打滚的时候都没说过冷。」
司机大笑一声:「现在不都流行一句话,叫『你妈觉得你冷』,估计就是张老闆自己觉得冷。」
任北耳朵竖起来,手里拆着包装纸注意力却全在顾喻的话上。什么小孩儿?男的女的?小孩六岁的时候顾喻多大?语气这么熟悉是不是早就认识?
「最近几年生意怎么样?」顾喻问。
「不行啦,全是几个老顾客每年光顾着,」司机嘆了口气,「现在靠近市里那边又开了个冰场,咱这边远,路又不好,都没什么人来了。」
「张老闆怎么说?」顾喻动了动脑袋,让自己躺的更舒服点,胃上刚被任北贴了一张暖宝宝,缓缓发着热,很舒服。
「这冰场连着几年光出不进,张老闆想着过了这个冬天就停了,找下家卖出去,」说到这,司机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咱是舍不得,都干了十来年了,突然让咱去别的地方干活还挺不好受的。」
话锋一转:「可是咱也不能这么跟老闆说,让人家白白干这赔钱的买卖,您说是不是?」
「是,」顾喻说,「能坚持到现在我都挺惊讶的。」
司机开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冰场,任北下车时被顾喻牵着,压在他耳边小声说,「同桌,我们岂止是走丢了,丢的太远了。」
顾喻也贴在他耳边,声音又低又冷:「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耳朵咬下来。」
任北浑身一凉,耳朵丝丝疼了一下,被牵着往前走不敢说了。
他就是皮一下,还没舞起来呢就被同桌恐怖镇压了。同桌气场太强。
冰场离市区远,因此也有住宿的地方,两个人被司机师傅带到前台。顾喻是熟人,没怎么登记就被领到房间。
「先生这是你们的房卡,」服务员态度很好,笑着说:「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们,晚餐和夜宵我们会准时送上来。」
顾喻点点头,「知道了。」
服务员打过招呼礼貌离开,任北关上门,把羽绒服脱下来挂在墙上,打量了一圈住宿环境。
很明显的豪华大套间,一张宽大的双人床看上去就很软和,电视电脑一应俱全,电视前一张大沙发让人看起来就很有躺上去的欲望,橙黄色的装修看上去很居家。
顾喻拽住脱了羽绒服就万事大吉的任北,把他帽子手套都给摘了挂在墙上,捏了把脸:「屋这么热,还捂着不怕蒸熟了?」
任北指了指沙发,兴奋劲儿还没过,眼睛发光跃跃欲试:「同桌我跳上去它能坏吗?我不是很胖。」
「但是你很沉,」顾喻给他拿了双拖鞋,无情嘲讽:「一身腱子肉看起来不胖也能压死那沙发,有点常识行么小傻子。」
相处久了他发现任北其实是个很爱玩的人,闹起来也是个控制不住的,哈士奇似的。
得时时看着别玩疯了,别没轻没重的伤着自己。
任北一脸可惜地换上拖鞋:「我才一百六不到,同桌我想看电视。」
顾喻从后面搂着他腰往沙发那儿走,咬着他耳垂:「你就閒不住是吧?」
任北痒痒,下意识想躲,脖子立刻被啃了一口,不敢动了,老老实实被顾喻摔在沙发上压在下边。
看着距离几近为零的顾喻,任北吞口水的同时有些喘不上气,他重,顾喻比他还高肌肉比他还多,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