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飞身而下,像一隻没了线的风筝,直直下坠在城门口“嘭”的一声,开了一朵艷丽的花。
咻的一声,利箭已然化为残影,下一刻,穿透了明玦的眉心。
“攻城。”沈潘握着还在震颤嘶鸣的弓,万千的恨意化为一声胸腔里迸发出的“攻城”。那声音充满了弒杀的怒意,代替了沈潘心里悽厉叫喊着的“明琼。”
烈国泰安十年冬日,宁国今阳失守,御驾亲征的宁国天子明玦死于宁国今阳城楼上。
……
冬日的阳光明媚又寒冷,寒风而来,冻得人一个瑟缩。
披着血甲的沈潘踏上今阳城楼,就站在方才明琼站立的地方。
直直往下看去,他看到断肢残腿,看到了烽烟寥寥,看到了深红色的血和着黑色的硝烟,看到的是那流血漂橹的悲惨境地。
却唯独找不到他的那抹白。那抹明媚亮眼的白。那人爱俏,最喜欢的就是白衣。
他与他厮守时,那白衣在他手上,覆着他,盖着他。不管什么时候看着他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却只为他留了一寸婉约的柔和。
他是踏着他心尖的那抹白进来的。城破了,心也烂了,那抹白,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