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回过来电话的时候许雁回刚洗完澡。
许雁回捆着浴袍,用手撩了撩头发,点了接通。
接通了之后电话那头说话声音低低的,“不好意思啊学长,刚有点事。”
“嗯。”许雁回应道,“没事,接着背吧。”
桃之觉得憋屈,嘴上跟挤牙膏似的,一句一句说着。
过了会儿,许雁回忍无可忍,“一个二级结论的条件你翻来覆去说了五六遍。”
“你状态很差。”许雁回平静地陈述。
桃之觉得她真的有点矫情,她遇到许雁回情绪就容易崩溃。
薛苹果和她的关系,她以为她早就习惯了。但现在许雁回一个平静的陈述句都能将她的委屈轻松勾起。
“我不开心。”桃之瘪瘪嘴,话音中带了点哭腔,“我很难过。许雁回。”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许雁回心头一颤。他听到她在啜泣。
他感到无措,“怎么了?”
桃之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哭。
“怎么了?”许雁回又问了一遍。他左手搓了搓发梢,水滴顺着手指流向手腕,隐入浴袍中。
他把电话挂了。
桃之因为哭的太入迷还没有发现。
电话又打过来,是视频通话。
桃之看着屏幕中自己泪眼婆娑,鼻涕眼泪一起流。她大惊,反手拒绝了。
雁字回时:[语音]
桃之点开,许雁回的声音充斥在耳机里。
“接电话。”
紧跟着又发了一条,系统自动播放。
“听话。”
……
电话接通后,屏幕里晃过白影。
“喂?”桃之鼻子嗡嗡的。
许雁回站起来拿柜子里的童话书。浴袍贴着摄像头,浴袍带子在行动中蹭开。
“等下。”许雁回找得有点烦躁,“我找一本书。”
桃之点点头,“哦。”
她盯着屏幕,发现许雁回的浴袍带子没有系好,松松垮垮地搭在腰上。
他往后撤步,这下她看得清楚。
浴袍没有起到遮蔽的作用,精壮的腰暴露在空气中。
她甚至能看到他的**边。
桃之突然紧张起来,“学长……”
许雁回找到书,放到桌子上。一低头,发现自己衣不蔽体。
一时间气血上涌,脸蓦地通红。
他搂上浴袍,跌在椅子上。
“不好意思。”许雁回故作镇定,但耳朵都染红了。
“……没事。”桃之看到许雁回通红的耳朵,心下使坏,嘴上也大胆起来,“反正也不是我吃亏。”
满嘴跑火车。
说完桃之就后悔了,怎么没忍住就调戏他了。
“我不是那个……”桃之摆摆手,意欲狡辩,被许雁回打断。
许雁回轻呵,手上摆弄着腰间的带子。
“你不吃亏?”他语气轻佻,右手上移,用手扒开刚刚才覆到身上的衣服。
春光乍泄。
大片的肌肤**在外,皮肤白皙清透。身体的主人有意控制,敏感的部位没有展现。
手指微微弯曲,一道儿划到腹部,最终落在**边缘。
许雁回嗤笑,“我吃亏。”
嘴上风轻云淡,其实脸跟被火燎了一样,烧红烧红的。
许雁回的这番勾引是桃之万万没想到的,她的诸多情绪被抛在脑后,只顾着欣赏美色。
她的眼睛转了几转,最后落在画面的右下角。他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黑色的**上。
黑和白对比强烈。
桃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下面也能看吗?”
许雁回的房间里没有暖气,长时间的**使他的身体战栗起来。他能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例如**的挺立。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羞耻,再加上桃之**话连篇,他浑身上下的气力全部都涌到下半身。
他硬了。
他不想让事情难以收场,双手拉住两襟合上,“想得美。”
桃之点点头,她确实是想得美。
想得美人的美。
他清清嗓子,“今天没背下来的明天背,明天还背不下来的有惩罚。”
桃之问什么惩罚,许雁回还没想到,就搪塞她说到时候再说。
“关灯。”许雁回翻了两页童话书,“你该睡觉了。”
桃之很听话地关了灯,躺在床上。电话里她这边的屏幕已经黑了,但是她还不舍得挂电话。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 (4)
许雁回娓娓道来,口中翻滚的是人们向往的童话世界。
他的声音温柔清冽,像芦苇地旁的小溪,缓慢兀自地流淌。
“像最美丽的矢车**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 (5)
桃之处在温柔乡里,慢慢放松自己。过了一会,便睡着了。
许雁回语气轻柔,边读边听着对面的声响,直到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才缓缓停下来。
“晚安。张桃之。”
“我不吃黄桃……”许是睡得不甚安稳,做了梦,桃之喃喃道。
许雁回以为她跟自己说话,问道,“什么?”
“妈!我不吃黄桃!我过敏!”可能梦过于可怖,桃之小声地尖叫道。
“放开我!我不吃!”
许雁回明白她做了噩梦,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她没什么反应,但好在也不尖叫了,只是呼吸有点急促。
他只好温声哄着她,“不吃黄桃了好不好?”
“过敏就不吃了。”
哄了两句,情绪不再紧张,呼吸也趋于平缓。
许雁回舔了舔下唇,低声言道,“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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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动会如期而至。
一中的运动会只举办一天。七点到校,七点半开幕式,八点正式开始,一直到晚上九点结束,回班上自习,到点放学。因为时间比较紧张,所以田项和径项同时举行。
一中的**场和看台都很大,看台上从左到右坐着高一一班到高三十四班。高二十四班是高二的最后一个班,自然和高三一班挨在一起。
自打坐在看台上,桃之就用余光打量旁边的高三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