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是吧,你可以问问这些老太太,谁能让尊夫人母子平安,但凡有人能做出保证,我立马走人。”
她干脆利索,直接抛出难题。
产婆们一个个面露难色,袁夫人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看到了。
只怕是熬不过一个时辰的。
大家讳莫如深,却都心知肚明。
于是,顺势推舟,为难起孟白云:“...
云:“你行,你来啊。”
没想到这小丫头丝毫不惧,反倒自大的很:“我当然行,不然我就不来了,产房需要绝对的安静,这么多人,菜市场呢,产妇已经很紧张了,你们黑压压一群,是要吓死她吗?你,你,进来帮我,还有你,袁大人,你也进来。”
什么,这丫头是要翻天啊。
指手画脚颐指气使就算了,竟是让一个男人进产房。
袁大人却被这样丫头的气势折服,她的沉着冷静指挥若定,也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他不是个拘泥的人,夫人不在,他此生活着也无意义。
于是道:“都听这姑娘说的,你们都退出去,别在这里杵着。”
产婆和剩余的丫鬟都被打发了出去。
孟白云带着两个丫鬟和袁大人重新回到产房。
大出血,情况并不乐观。
胎儿出来了一只脚,胎位不正,强行拉扯,不但产妇,孩子也必保不住。
刻不容缓,眼下只能剖腹取胎。
奶奶的,本打算重操旧业混口饭吃,结果哪里都是难产需要剖腹的,偏偏古代人看剖腹和看西洋镜一样,她每接生一个娃,这名声都得飘一寸到长安城去,搞得她为怕招惹来人,只得三天两头的换地方。
这次,一定要敲一笔狠的,下一站,她打算去金州。
边陲战地,烽火狼烟的,也算是个隐蔽藏身之地。
拂去脑中所有杂念,她精神高度集中,戴上自制的口罩,她利索吩咐:“袁大人,听好,从现在开始,你要不停给尊夫人打气。她这种高龄产妇,加上孕期肥胖和胎位不正,现在已有性命危险,你要鼓励她,给她力量。”
“好好。”
“你们两。”转向被挑中的丫鬟:“你,去准备一把锋利的匕首,针线,还有水,你,帮我擦汗。”
大夏天,没有空调,这种手术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考验,热啊。
那汗几乎就能流淌成河,留个专职擦汗的是必须的。
对于她的特殊要求,三人都觉得意外。
不过纷纷照办。
她身上有一种魔力,一种让人无条件全身心信任的魔力。
剖腹产子,总会碰到来自家属的层层障碍。
孟白云之前在一个小镇,因为那家丈夫执意不答应,气的买了几个打手,把人五花大绑再塞住了嘴,才完成了手术,让产妇死里逃生。
这家的男人,倒是开明。
在见到她用匕首划破他妻子的肚皮的时候,只是意外了一瞬,却并未阻止。
可怜的娃,孟白云看的头心疼,那些个传统的产婆,孩子先出来个腿,也不能拔萝卜一样的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