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缜才出屋子,陈沅知就松了腰,她捏着自己酸疼的肩颈,唤来银荔和晚橘。
“快些帮我将这凤冠拆下来。”
银荔和晚橘“诶”了一声,而后手忙脚乱地卸下钗环。
发髻一松,如瀑的长发倾泻在身后,若非脱了喜服不得体,她恨不能穿件里衣盘腿坐在床榻上。
“好姑娘。捱过今夜就好了。”屋内还有一贴身伺候的嬷嬷,嬷嬷是过来人,自是知晓新婚夜的辛苦。
银荔和晚橘却是没尝过情爱的,她们一听这话,难免有些羞臊。
约是到了戌时,外边的声音渐轻了,再过一会,廊间传来脚步声。
陈沅知急燎燎地坐回塌上,深吸一口气后,手指紧紧地捏了捏扇柄,遮住脸端坐着。
随着脚步声逼近,屋门被一群人重重地推开了。
嘈杂的交谈声从屋外传来。
“李大人,下官其实还能喝的。”
“诶,李大人都醉成这个德行了,还怎么陪你喝。”
闻言,陈沅知稍挪了挪扇面,露出一双眼,悄悄地打量着屋外的状况。
很快,一阵请辞恭贺的话后,李缜在离寻的搀扶下进了屋子。
“姑娘。啊不对,夫人。大人好似醉了。”
离寻是熟人,没甚么不能见的,她放下扇面后,提着厚重的裙摆,小步跑了过去。
“怎么喝成这幅模样。”
李缜一袭红衣倚在离寻的肩上,他五官硬朗,身上还沾着些酒气。
陈沅知扶住他的另一侧,费了些劲儿才将人挪至床榻上。
“那那那还需属下帮忙不?”离寻瞥了一眼床榻的人,不知是该退下还是在一旁候着。
得亏这屋内有个明事理的嬷嬷,在嬷嬷的示意下,屋里终是清净了。
陈沅知坐在床檐处,一般来说,洞房花烛夜皆是男子主动些,可李缜醉成这幅模样,她着实不知该怎么办。
“还说干正经事,自己却先醉了。”
她轻声嘀咕了一句,手指触及他的腰带,正要去解。
总不能穿着外衣睡吧,怪不舒坦的。
然而,腰带才造谣到首辅身上散,她的手就被人摁住了。
陈沅知轻呼了一声,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就被眼前的男人压于身下。
“我不醉如何早早回来同你干正经事。”
这人眸子清明,毫无醉态。唯有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好似刻意克制着。
陈沅知面色一红,一双手推了推他的胸口。
“谁要同你干正经事了。”
李缜才不听她的,说话间,他已伸手解了小姑娘的衣裙。
陈沅知只觉浑身一凉,再低首时,繁琐的婚服已被李缜丢在地上,身上唯有那么一件单薄的里衣。
“等等。”她咬着下唇,伸出根手指点了点桌案上的红烛。
新婚头一回,难免有些羞赧,好似屋子一暗,她便没有那么怕了。
李缜“嗯”了一声,他忍了许久,末了还要被小姑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