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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趁着李缜前去上朝,陈沅知也换了一身官服,偷摸着从侧门溜了出去。
她原想找进奏院的管事王逸商谈交接一事。
王逸是知她身份的,可眼下进奏院人手短缺,大燕又是肃清朝政之时,这手里头的活着实忙不过来。
“不若再做一个月?”
陈沅知想着,她初来进奏院时,王逸对她颇有照拂,眼下能帮则帮,左右也不差这一月的。
往后几日,天气渐热,一眨眼到了七月初。
那日,进奏官们承旨归来,戴文佑瞧见陈沅知布置冰盆,总想着上去搭一把手。偏陈沅知做惯了这事,一下子有人搭手,她便不知该往哪出挪了。
冰盆极重,二人你来我往,她松手时来不及躲,黄铜色的冰盆生生地砸在她的指骨处。
戴文佑见状,忙捧着她的手指吹了吹。
“陈大人没事吧?”
陈沅知缩回手,咬着牙道了声:“无事。”
戴文佑仍是放心不下,他拉了拉林申的胳膊:“林大人能否帮我顶会儿,我去替陈大人买个化瘀的药膏。”
林申瞥了他一眼,摆摆手道:“药铺的掌柜我认得,我去吧。”
言罢,也不顾陈沅知的阻拦,转身出了进奏院的门。
去药铺的路上,林申正巧碰到李缜。
“李大人外出办事?”
李缜“嗯”了一声,反问他道:“进奏院没事做了?”
“不是不是。喏,我们院里的陈大人伤了手,我替她买药膏来了。”
李缜停下步子,走至林申身侧:“哪位陈大人?陈知?”
见他点头,李缜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怎么会伤着?”
“诶,戴文佑好意帮她搬冰盆,不小心砸着了。”
又是戴文佑。
奈何今日事多,待李缜处理完手头的事,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他阔步回到府里时,陈沅知才从湢室出来,换了一身轻薄的水裙。
见李缜沉着脸站在屋外,她心虚地将手藏在衣袖里,缓步挪至他的身侧问道:“你回来啦。”
“嗯。”
“需不需将菜热一热?”
“不必了。”他迈进屋子,对屋内伺候着的侍婢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侍婢应声退下后,他才将人抱至桌案上。
陈沅知才沐浴完,浑身上下皆是好闻的松木香。
他双手撑在桌案上,盯着小姑娘四下躲闪的眸子道:“将手伸出来。”
陈沅知自知瞒不住,只能伸出才消肿的指头:“已经不疼了。戴大人替我上了药了。”
“他替你上的?”
还未等陈沅知回答,李缜便捏着她的下颌亲了上去。这个吻落在唇上,带着些醋意,男人咬着
她的唇,迟迟不肯放过她。
“唔。我新涂的口脂。”
她只一从进奏院回来,便会换上一身裙装,而后稍稍涂抹脂粉,掩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