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该上路,某**清晨我去他房间,他还睡着,这回老实躺在了床上,我把他摇醒:小五,我要走了。
他听言一愣,怔怔说,我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我跟他辞行,他想了想,竟坐起来讲:我同你一道。
我必然不肯同意,可小五不是顾忌我想法的那类角色。他讲实在不行就当我们恰好同路而已,我不必管他。
我多条尾巴一路缀着我走过许多**夜,像一片没有声响的阴影,我在桥洞下过夜时,他就爬上旁边的树上,怪就怪在能在上头睡一夜也不掉下来。倘我找到一间破屋,明言不想见他,他就住在屋顶,我姑且当他是一个随身携带的看不见的客人,当我把饭菜弄好,他悄没声出没,吃饱了消失。也就是这样我了解到或许在这个世界武功是真实存在的,这也不该惊讶,世界各种各样,我连重生都能相信,这也不算太离奇。
有他在最便捷的好处就是不用我自己找吃的,他可以轻易地弄来猎物,我不问问题,不管他拿来的是野兔、田鸡或者鸡鸭,目前的策略是尽量少的跟他产生交涉,等他无趣了自己会离开。
这只是个无奈之举。经历过埃洛以后,对这样无缘无故靠过来的人我报以相当的警戒心,试着在夜深时溜了好几次,可他总能一会儿就赶上我。
我学过一课,身上做了准备,有方法摆脱他。在我随身的包裹里有一些小纸包,大多数是盐巴、香辛料之类的调味品,不过里面也混着一些危险的药剂,都是足以致死的剂量。有的是毒草、毒虫磨碎的粉末,有的从巫医、游方郎中那里买来,药效都验证过。没动手的原因是,目前我还认为生命有其奇妙独到之处,如非必须,不想把它从躯体上夺走。
这家伙终**里躲躲藏藏的,有时也会翻了船,他跟我许多**,有天夜里我正睡觉,被他急促地摇醒,嗳,你会不会医术?
我睡意朦胧,说只会一点点,他在我身边一躺,把左边的裤腿提上去,叫我看他腿上的伤口。
那是在一处荒庙,我点着桌台上的半截蜡烛,把烛光凑近伤处,那像被不知名的毒物咬过,已然紫涨。
你看见什么没有?
黑灯瞎火的,我怎么看得见!听他中气十足,应当没有大碍。
以防万一,我把刀子在火上烤热了消毒,给他割开伤口放血,撒些止血药粉上去。没有纱布,我直接在他的衣服上撕下一段裹在伤处,总比就这样暴露在灰尘和空气中好。
他嘟囔着抱怨,人却柔顺,被刀子割开肉也没怎么挣扎。
破庙没有床,我把留给信徒敬香时跪拜的蒲团拿出来,拼成一排睡在上面的。念及他是伤患,便让他今晚不必再躲,他就脱下外衣铺在一旁躺下。我虽然很困,始终没睡着,等他的呼吸平顺,悄悄收拾好上了路。
天刚微亮,远处传来悠长的鸡鸣,我走了许久,净捡芜僻的小路上,两侧细瘦的小树一直伸到远处,我走过两三片田,一处荷塘,停下来坐在路边歇脚,吃些干粮,正盘算接下来要去哪里,从灰蓝的小路上渐渐走来一个跛脚的影子,没多久就到我身边,俯视着我笑,你倒跑得飞快。
我把干粮收回包裹,你也不慢。
给他上的药中混着安神的成分,他必定睡过一段,我想不到他醒得这样早。在那受伤的小腿上充当绷带的布条是黑色的,我用手指一摸,已全浸透了。这样跟着我有什么意思。
我故意吓唬他:给你上的药有毒,你还想要这条腿就别再跟来。
他抢过包裹,翻出我全部的干粮,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其余的全都掷进泡水塘里,像一头骆驼似的在我面前慢吞吞地嚼,一边嚼一边说,留着我吧,我去给你找吃的。
我没了吃的,其原因就在他。。
我叹了一口气,你害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你要是不跑,咱们现在可睡得正香哩。
我靠着树眯了片刻,本来只想闭上眼睛养神,谁知真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刚好听到啪的一声响在耳边,掌风都打在我脸上。我扭头望去,是小五在给我捉蚊子。我又叹了一口气,你说我把干粮捡回来还行吗?
他摇一摇头,无辜地瞅着我。我心肠不软,不想留他,只是饿了。我要他如何扔我的粮食,就如何弄回来吃的,我在此处等。
他很快弄回来一只鸡,据说是跟某户农家买的。我们就地起炊,解决晨饭,相对着大啖烤熟的鸡肉,我偶尔抬眼看一看他的脸,细眉细眼,单论长相是很秀气,也有聪明相,可他的行为怎么也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
你家没有其他人了?我问。
没了,就我一个。你来之前我终**在家躺着,无聊得很。
跟我一起也不好玩。
他不置可否,咂咂嘴说淡了,让我再给他点盐巴。
至少咱们先约好。我把盐递了去,我不可能一直留你,你得答应,今后假如我在一个地方落脚,你就走,不许质疑。
他满口称是,谁知听进多少。我让他今后不必再躲,就在我旁边行路。
其实就是他想躲也不成了,这疯人为赶上我,把新鲜的伤挣出裂口,我又撕了他一片衣服包扎,他不太乐意,那也是没办法的。我可不愿意为他这么糟蹋衣服。
偶尔他还有点作用,比如遇到市井流氓勒索时,往常我会老老实实交钱,因为看着不富裕,基本不会被太过刁难。实在难缠有要搜的,我将主要的钱藏得比较隐蔽,很难搜出。有了小五在,我连这点钱也不必付出,唯有此事还算不错。其余时候他只起到个说话和干饭的用处,也就是说,全无用处。
65、双生 03
我跟小五凑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