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关节敲着桌面,俊秀的脸庞写满了糟心二字,叹息一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思源腾地站了起来,指着范景山骂道:陛下,这人脑子有病,他看不起断袖,臣下好端端的和影十在屋内玩耍,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骂起来了!打不过我,看见丞相大人开门,就又指着丞相大骂!
范景山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混着被打的紫色淤青,简直有些滑稽。
你!在下何时看不起断袖了!是你不分场合白**宣**!在座的几位大人都是见证!在下在隔壁,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你们两个却愈发大胆,丝毫不顾及旁人!
在烟花场地你管我怎么样,我是强迫你听了还是怎么,没问你钱就罢了,骂人你还有理了!
见两人越说越激烈,尤其是元思源这个脸皮厚的,都快把行房细节说出来了,夜流筲赶紧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好了,朕大概知道了!
元思源回去面壁两月,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视,范景山想了想,范景山也没犯事,还被元思源揍得有些惨,也回去面壁十**,再有下次就罚俸禄两月。
元思源不甘心:可是陛下,他还打伤了丞相大人的手和腿!
陛下,微臣没有!微臣分明连他的人都没有碰到!不信的话可以叫太医来证明微臣清白!
证明什么清白啊,就算真的被推了也不至于骨折啊!
夜流筲看了一眼越卿,对方含笑的喝着热茶,怎么看都不像是断腿断手的人。
夜流筲自己也有些好奇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于是顿了顿,道:旁人都出去,范景山留下。
元思源本还想说话,好在被有眼力见的几位大臣拉着走了。
室内顿时沉寂下来,只是过了一会,范景山便又站了起来,语气颇为激动,指着越卿高声道:陛下,微臣真的没有推他,而且!越相中饱私囊私相授受,知法犯法开设投资民间铺子,罪不容诛啊陛下!
嘶越卿揉了揉那只骨折的肩膀,眨巴着好看的桃花眼。
夜流筲呼吸一滞,承认自己差点被他这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勾住了。
沉吟片刻,还是站在中立的立场道:范爱卿为国为民,朕知道了,只是越卿他并未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投资了商铺,却并未仗着强权欺压百姓啊。
可是陛下,他一手遮天结党营私
范郎中这话就不对了,本官清廉为政,怎么会结党营私呢。
你!范景山抖擞着嘴角,颤着手从衣领里掏出一张信纸,这是你勾结孙大人,命他去贪污赈灾银的凭证!
赈灾银?
夜流筲表情凝重,不相信的从他手里接过信纸,事关赈灾救济黎民百姓,越卿要是贪污赈灾银,那**质就不一样了。
信纸缓缓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朱色的丞相官印,他瞳孔聚缩,神色复杂纠结,等看到信纸上的字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越卿的字没那么好看。
不过
夜流筲拧起眉,一边看着信上所写的内容,一边看着这有些熟悉的字迹。
能看得出来落笔之人极力的在掩饰自己的字迹,只是还是露出了马脚,不知不觉带了个人的书写习惯,尤其是那个卿字,最后的一束写的尤其长,潇洒极了。
十分眼熟,甚至有点像是
陌子闻。
原身没有当上皇帝前,收到过不少陌子闻嘘寒问暖的信,那信纸上便会写卿 流筲 亲启。
可是他伪造这东西做什么?
夜流辰不是已经死了么?这丞相官印他又是如何伪造的?
范景山见皇帝看的差不多了,义愤填膺:陛下,早前淮河水灾,百姓苦不堪言,赈灾银却被这贼人收去七八成,还请陛下秉公办理,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啊陛下!
夜流筲啧了一声,别开头,心里一团乱麻,满脑子都是彬彬有礼的陌子闻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若这封信真的是他伪造,那范景山这人
没了一个夜流辰,难不成现在换成范景山了?
可范景山看起来似乎并不像间谍,相反的,热血正值,比苏御史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信纸还给他,夜流筲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心虚:范爱卿搞错了,这上头的字迹并不是越相的,你还是仔细想想,这东西是谁给你的吧!
范景山愣住了:什么!
夜流筲眯起眼睛:这东西你哪来的?孙大人府里偷的?还是丞相府里拿的?以及你交给朕的极乐坊转让协议?谁给你的?
范景山噗通跪下:是,是有一位正义之士,交给臣之后臣本心存怀疑,便托人去调查了一番,才发现确有其事!
夜流筲冷下脸:他长什么模样??
第74章 堂堂丞相竟不识字
范景山想了一会,许是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结结巴巴道:那,那人臣并未见过,只是半月前醒来,床头便多了这两样东西。
想到什么,他又紧急补充道:即便这是伪造的,臣派人打听调查,也已经证实了这上头写的都是真的!逆贼窃国,丞相为官不作为,甚至当街捐款逃跑,这样的人,如何能为国家尽心尽力!
突然被人说出初次见面时的场景,那个比人还要大的包裹浮现眼前,越卿倒是不觉得丢脸,反而是夜流筲傻了一下,扶了扶额。
越卿,你自己说。
正好他也想听听赈灾银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封信已经可以确定是陌子闻的字迹,夜流筲还是偏向于认为这两件东西都是陌子闻派人放到范景山床头的,一真一假混在一处,才叫人更加容易一同相信。
越卿接过信纸,瞧了瞧,淡淡的勾起唇角,漫不经心道:微臣倒也没有穷酸到贪污赈灾银的地步,污蔑朝廷命官,范郎中,罪名不小啊。
我问了负责淮河水灾的沈忱沈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