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你。
白向笑这才转身坐进副驾驶,关上车门后透过被雪花模糊的玻璃看着外面的韩行。
韩行站在外面好像没有动,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再抬起手清理积雪的时候动作也比刚刚僵硬了很多,不禁让白向笑有些担心。
好不容易清理完积雪,开车一路只有三十迈的龟速回家。
到家后白向笑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厨房,熬了一锅姜汤,自己喝了一碗,也给韩行端了一碗,见他喝干净才放心的去洗漱。
晚上舒服的躺在床上,白向笑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白色的羊毛围巾就这么被他的主人遗忘。
而这一晚的韩行,拿着那条围巾放在鼻息间不知道嗅了多少回,好像要把这股纯净的气息吸入肺里。
少年贴近时的那一抹温热在严寒中是那么的吸引人,他也越来越放肆,不知后果的向自己靠近,这些小动作不断考验着韩行仅存的意志力,在脑海里拉紧成一根就要崩断的弦。
备受折磨。
他握紧手里的围巾,眼底翻腾的是汹涌的欲念。
只怕这些压不住的想法,总有一天会喷涌而出。
第二天一早,天气放晴,早早的就有环卫工人打扫了路面厚厚的积雪。
白向笑买好了饺子皮和馅儿,提前把饺子包好放进冰箱里冷冻,这样明天除夕的时候就不怕又做饭又包饺子手忙脚乱了。
韩行的公司放假是在除夕当天,他们的法定假**只有除夕到初六的七天。
好在两人没有什么亲戚可走动,这几天的假期都可以自由支配。
白向笑知道白父在世时,会在初二的时候去看一看他那个上了岁数的表亲,但在六月份白父的葬礼时却没有人前来祭奠,这些亲戚间淡泊的关系到白向笑这一辈,该断的就断了。
至于韩行那边,白向笑不了解他亲生父亲的情况,也从没听陈姨和韩行说过,只知道自从他们搬进白家,春节都是四口人一起过,从不串亲戚,韩行的父亲也没有联系过他。
哪怕原来白向笑并不喜欢回家过年,也没有享受过过年时阖家欢乐的气氛。
但除夕这一天四口人变成两个人,安静的空气中多少有些萧瑟。
白向笑白天泡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韩行则是在书房里继续看那本项目管理的书,两个人和往常一样,各做各的事情。
晚上七点半,白向笑把菜都端上了桌,狮子头、五花肉、清蒸鱼、烤扇贝总共六盘菜,还煮了两盘饺子,硬生生把两个人的年过成了四世同堂一样,本来他想省点事少做几个,可看来看去,缺了哪个都不像是年夜饭了。
客厅的电视也播到中央一台等待着春节联欢晚会,按照国际惯例把它当成背景音乐听个响儿,看不看全随心情。
吃饭的时候,白向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顿饭要比平时的气氛低沉很多。
韩行一如既往沉默的吃着桌上的菜,白向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听着电视里喜气洋洋的拜年声,吃了一口饺子。
嘴里忽然咔嚓一声,白向笑皱了下眉。
唔
他把东西吐在手心里,是一枚硬币。
白向笑摸摸鼻子,讪笑了一下:啊又是我。
韩行没有说话,却掏出一个红包放在桌子上。
白向笑看着红包愣住了神,不由得握紧了手心里的硬币,喉咙微微堵塞,让他想**去年过年时的场景。
去年的冬天并不寒冷,**除夕那天也没有下过一场雪,不少人在网上说又是一个暖冬。
那时的白向笑和老三差不多,对于寒假回家是百般的不情愿,恨不得到除夕这天再回去,哪怕睡宿舍的硬板床也要比天天面对白父自在的多。
后来他还是被白父一通电话喊了回去,回家第一天就挨了骂,然后勒令他做各种家务。
好不容易熬到除夕那天,韩行回家了,白父摆了几个星期的臭脸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韩行嘘寒问暖,那副慈父一般的嘴脸看的白向笑一阵反胃,关在房间里和室友们打游戏一天都没有出屋。
晚上吃饭的时候才迫不得已走了出去,看到韩行也像是没看见一样,两人一年到头就见这么一次,通常不会说话,顶多见面点个头,形同陌生人。
或者说面对韩行,白向笑是习惯**的无措和逃避。
陈姨做了满满一桌的菜,她张罗着大家吃饭,在饭桌上笑着说道:今年谁吃饺子中了奖,照例给红包。
白父喝了一口酒,夹了一个饺子显摆道:那肯定是我走大运,瞅瞅这饺子个儿多大,保证里头有东西!
陈姨一脸不信:每年都是笑笑中奖,没见你们谁能比得过。
白父哼了一声:他哥今年升了部门经理,这么大的事情,这饺子的彩头怎么着也该换换风水了。
话音刚落,白向笑就从嘴里吐出一枚硬币放在了桌子上。
白父:
陈姨捂着嘴笑出声: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呀,偏偏不信邪,笑笑就是咱们家的小福星。
说着陈姨开始自掏腰包,把一个装着二百块钱的红包递到白向笑面前。
白向笑也有点不好意思,年年都是他拿钱,这几年光是吃饺子就赚了陈姨一千块。
谢谢陈姨。
红着脸收下,白向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今年可不止这一个硬币,还有一枚就看你们谁运气好了。
白父一听还有一个,又夹了三个大饺子到碗里,一边吃一边说:今天要是中了奖,明天就出门买彩票。
结果三个饺子下肚,硬币的影子都没看见。
白父郁闷的看着盘子里剩下的两个饺子,指着其中一个大的对韩行说道:快夹这个,这个肯定是。
韩行夹了饺子,还没吃到嘴里,就听到对面白向笑轻轻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