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后才知道,北城烤鸭是用专门的果木烘烤的,鸭子被烤成酥皮的,拿出来时表面要蜜糖一样的颜色,不是黑的。吃得时候要片成小片,蘸酱,放黄瓜大葱去腻,最后一起包在薄薄的饼皮里,卷起来喂进嘴里。
是很好吃。
但他却觉得大姑做得更好吃。
想到这,陆景阳一下子有点难过了。
圆眼皮耷拉下来,他低低地说道,吃过。
朝阳升起,海风徐徐,淡光在他黝黑的侧脸上洒下一片明媚,飘到圆眼里,变成星光。苏瑶看着他,莫名觉得可怜兮兮的。
她忽然地低咳一声,又扬手拍他脑门上,那你愣着干嘛,还不抓紧把这些鱼给处理了,早点处理完去抓鸭子啊。
之前不是没碰到就是没抓到。苏瑶想起自家崽,灵机一动,待会把小灰小白带着,让它们施展一下美鸭计,说不定能勾引到母鸭子。
陆景阳登时直起背板。
是耶!
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好办法!小灰小白长得多俊啊,脖子上的那圈毛油光发亮的,可以说是,鸭届小鲜肉了!
他激动道,好!!快快,杀鱼杀鱼!
他们把渔网拖到礁石边,陆景阳用磨得锋利的竹刀刮鱼鳞,再用尖石剖开肚子,洗去黑膜和内脏,处理完的由苏瑶洗净整理。
两人一边处理鱼一边商量着美鸭大计。
海水轻舔着礁石,扑到脚边,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这边。林间勘探小组。
两人一动物刚穿越过杉树林子,走出黑暗,往杂草坡地上攀爬,地表上长着各种青绿的杂草,空气里弥漫着烂叶子混合泥土的味道。
钟瑾断后,叶知遇手持两根长长的藜杖做为登山棍,一边走一边用棍子拨草。
小尾巴趴在她的肩上。
一双葡萄眼极为灵活地转来转去,偶尔伸直肥脖子,拱起鼻子嗅两下,要是闻到特别的果香味,立马嗷嗷叫出来。
叶知遇见用黎杖拨开层层杂草,矮小植株显出来,又看**许多熟悉的灰灰菜。
这是种遍地常见的野菜,春天发幼苗时最鲜嫩时,长大后的草茎可以作为手杖,比如她收拾这两把结实的红叶藜杖。穗成熟时会结满籽,据大人说以前很穷的时候会采穗籽,磨面作蒸饼吃。
叶知遇没吃过,也不敢吃。
她把藜杖递给钟瑾,爬上小坡地,采摘灰灰菜的嫩尖。吃法也简单,带回去先焯水去苦,可以清炒,凉拌,还能晒成干菜下火锅,反正都挺好吃的,口感很爽滑鲜嫩,有股野菜独有的自由味。
摘了大把,她放竹篓时才发现,篓子底已经装了好多新鲜野菜了。
一路走来真的好多野菜。
叶知遇摘得是又高兴又不高兴,高兴菜多,不高兴地叹嘟囔,哎,野菜真不少,正经食物没找到。
我做早餐的时候发现姜薯只剩一半,山坡那边也挖的差不多了。
她没忍住叹了口气,然后掰着手指说,青冈果子要等到秋天,木薯要等到冬天,之后种的姜薯也要等到秋冬才能采收。
钟瑾温声安抚,没事。肉类还算充足,严格来说,只要保证每天有充足的蛋白质摄入,维持基本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他一脸认真地思索解决之道。
但叶知遇拱了拱鼻子,小声说,...我就是觉得.....不吃碳水好像没吃饭。
不吃主食算什么干饭!
叶知遇坚定地想道。然后握着灰灰菜站起来,振振道,不行,我要吃主食!吃碳水!
钟瑾自身对食物没什么需求。
但瞥见叶知遇眼底的那股子认真劲,扬起笑容,耐心哄道好,吃。
我们慢慢找,一定能可以找到的。
的字尾音上扬,清冷的嗓音跟着上扬。
听起来冷淡感收敛,多了几分柔和,像在哄小孩。
叶知遇听得耳热,自独立后,便再也没像这样,被人当成小孩哄过。很陌生,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
钟瑾将两根藜杖握在右手,腾出左手,伸到她面前要扶她起来。
腾到眼前的手,干净修长,如白玉般细腻。
指骨突起,手背连接手掌的皮肤轻微下陷,形成轮廓清晰的骨窝。
他的手真的很好看。
叶知遇想。
按以往她会拒绝,下个小坡地,扶什么扶,直接跳下来就好了。
但....想起昨**的决定。
于是,这次,她没有拒绝的,手掌放上去,温热与微凉相触,酥酥麻麻的,像冬**触碰到钢铁一样,两个人都感觉好像冷不丁地被电了一下。
很用力地按下来。
在钟瑾怔愣的时候,叶知遇顺着力道走下坡地,走到站到他脸前,很近,温热的鼻息能扑到他脸上,就像之前他走的那般近,淡淡的青草香气和松香气交融。
男人踩在土地凹陷处。
两人视线刚好齐平。
叶知遇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另一只垂落在裤边的手心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直到手心都出汗了。
钟瑾看着她泛起红的脸,也没后退,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直到清冷的眼眸里涌起黑白浪潮。
隔得那么近。
叶知遇也彻底看清男人的脸,她忍不住感叹,真是一张没有瑕疵的脸啊。
明明大家都是顶着大太阳干活,只有他,像晒不黑一样,脸还是又白又细,皮肤细得仿佛没有毛孔。鼻梁也高挺,薄薄的嘴唇微抿,抿出来的浅浅梨涡,破坏了冷感。
接着,她看见他的润白的耳朵蔓延出红意。
长睫也止不住地颤了颤。
他在紧张。不知为何,意识到因为自己的逼近让钟瑾紧张后,叶知遇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雀跃感,是一种抢回了主导权的雀跃感。
叶知遇喊他,钟瑾。
嗯?尾音带着哑意。
你喜欢我吗?她直问。
闻声,钟瑾喉结盯着脖颈上下滑动几下,抬起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