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
藏云雷又喷出一口鲜血,三叶见了,忙过来将他扶起。
谢龄和越九归站在两人对面,隔着丈许距离。前者理理衣袖,语气冷淡:你们青山书院的《渡厄真掌》,交出来吧。
藏云雷抬手抹去唇角血迹,看向谢龄,目光里满是不情愿:待我禀明师长,自会将掌法送到二位手上。
说完转身就走。
喂,你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越九归眼睛一瞪,高声说道。
藏云雷脚步猛地一顿。三叶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从鸿蒙戒里取出一块玉牌递到藏云雷手上。藏云雷这才拿出自己的那块,一并丢向谢龄:给你!
越九归哎了一声,上前一步接住。这玉牌便是东华宴的入场凭证。他将其中一块玉牌分给谢龄,看了两眼藏云雷离去的背影,道:师兄,这可不像是会履行诺言的样子啊。
所以我让他打了欠条不是吗?谢龄把东西收好,转身走下擂台,一会儿去买些留影石,复制上几十份,若他不肯履行诺言,便把方才那段留影拿到不同地方去放。
好家伙,这招不错啊!越九归惊呼。
越九归跟在谢龄身后,打满眼艳羡满目钦佩的人群中走过,走了一段,来到一个稍微僻静的地方。他笑了笑,甚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兄,我都有些惭愧了。
有什么好惭愧的。谢龄歪头看了越九归一眼,
我感觉我就是个挂件,挂在你身上拿**赴东华宴的资格。越九归解释道。
不能这般说,若是没有你,我根本无法上台比试。谢龄摇摇头,心说他才惭愧,之所以能用如此的招式击败藏云雷,靠的还是吃老本。
嘿。越九归无从得知谢龄的内心想法,笑得有点儿傻。
擂台外楼阁中有人一跃而出,飘然行至两人面前,说道:二位,请随我来。
是东华宴的工作人员。已在这山上走过一趟的谢龄很清楚,这是带他们去客舍的。
不多时便至。
陈河和越九归被安排到的客舍远不如人间道的那座宅院清雅,但胜在清静,是竹林里的一座小屋,两个卧房一个厅堂,真正的两人间。
谢龄和越九归各自进屋安顿。
其实谢龄并无什么可安顿的,他和喜欢划地盘的萧峋不同,只当这里是酒店,反正住完就走,器具之类干净方便即可。
他在椅中坐了一下便起身该去践行先前的打算,给萧峋布置些许功课了。但谢龄并不想遇见萧峋的时候,是以从外面归来的姿态,那样有些占下风。
思量几许,他敲开越九归的房门。
越师弟,劳烦你一件事。谢龄道,我认为,萧峋这个人,应当可以结交一番。但我不善交际,所以这事得你出马。
没问题,我正打算拜访一下其他门派呢!越九归一口应下。
谢龄对他道:我要去处理点事情。
师兄去吧。越九归点点头,并不细问谢龄具体要处理的事。如方才所言,他正要外出,话完便往外走,不过三两步后又回头:哦对了,师兄今晚要住这边么?
我谢龄话语顿住了,眼眸垂低又掀起,说不好。
无事无事。越九归朝他摆摆手,我去找萧峋了。
好。谢龄目送越九归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谢龄换了身装扮,道簪白衣,广袖飘然,用符咒变幻指间墨玉的模样,服食易声丸的解药,摘掉了迷仙佩。
那个满身清冷的道者归来,缓慢步出竹林,行至半山腰。
他刻意拉出了时间差。
客舍四面苍翠,庭院树下有人练剑,见得谢龄,就要停下行礼,谢龄抬手一拂,让他免去这些虚礼。
谢龄踏上游廊,走向自己的主屋。
这时谢风掠从游廊另一头转出来,手捧棋篓棋盘,抬头就要吆喝谁,见到谢龄一愣,驻足停步,笑道:雪声君。
嗯。谢龄点了下头,目光在那棋盘上一扫而过。
谢风掠解释道:此间主人怕我们无聊,送了两套棋过来。尔后眸光一转,用试探的语气道:弟子斗胆,想邀雪声君手谈一局。
左右无事,谢龄没有推辞:好。再一顾庭院,选定地点:就在这里吧。
多谢雪声君!谢风掠激动得睁大眼。
苍枝过了屋檐,在廊上连绵出深影,风过时花香满面,谢龄同谢风掠铺席对坐,各执黑白棋子。
其余弟子陆续围过来,起初都不敢说话,杵哪儿跟一根根桩子似的,谢龄提了一句,才小声谈论起来。
谢龄棋力不高,幸而谢风掠水平也不如何,两人才下得有来有回。
树上有鸟啾啾叫,弟子们替谢龄泡来茶,大胆的还端上茶点。大约过了两刻钟,两个臭棋篓子的这一局终于接近尾声。
银发红衣的少年跨过院门、步入客舍,见到人都围在抄手游廊上,起初不以为意,待得瞧清楚那被围住的两人之一是谁后,脚步倏然一顿。
那是谢龄。
正和谢风掠下棋的谢龄。
萧峋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在门口杵了一会儿,一扫谢风掠,目光落在谢龄身上,幽幽唤道:师父?
嗯。谢龄应得随意,姿态也随意,盘坐竹席上,衣袍旖旎堆叠,眉目沉静如画。
他瘦长手指从棋篓里拈出一枚黑子,几番思索,于盘上一角落定,这才抬起头来,将喊他的人一打量,说:你这一趟,出去挺久。
第61章
到底是谁出去了挺久?萧峋暗暗嘀咕着, 一垂衣袖,走上游廊。
虽说众人将谢龄围了起来,却也无人敢靠太近。谢龄近旁的位置仍是空的, 萧峋极其自然地站过去,对谢龄解释道:方才遇上了一位投缘的道友,同他多聊了几句。
谢龄的回应又是一声嗯。
有点儿冷淡。
萧峋偏首,目光从这人逶迤在地的衣摆掠过,沿着起伏折转的褶皱线条向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