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他的眉毛慢慢松开,嘴角洋溢着揶揄的笑容。“原来如此。”
“三哥,你看懂了吗?”敖倾珞催促道。
他的眼中划过一道光,“看懂了。这封信是诅咒信,如果你不回信的话,你的肉身就会跟水一样哗啦啦地融化掉,你的魂魄也会留在化成水的肉身里,不能投胎噢!”
“啊?”敖倾珞吓得花容失色,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敖京墨侧过头,遮住唇边的笑意。“九妹,这可是要命的事啊。”
“三哥,我,我该怎么写?”
“既然他写得那么恶毒,我们应该写得比他毒,对不对?”敖京墨怂恿道。
“对!”她用力地点头。
“好,让三哥来教你写。”敖京墨迅速地研墨铺纸,道:“我说你写。”
敖倾珞生怕不回信会让自己的肉身消融,加上有三哥在帮忙,她便真的听一句写一句了。
“开头就这么写吧,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看到敖倾珞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长命,你懂吧?这话是说,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命长得很,绝对不会衰老。”
他解释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敖倾珞信了他的话,提笔写了下来。
“下一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意思是说,你要是死了,他也得跟着你一起死,用这句话吓吓他。”
敖倾珞咯咯笑了起来,“三哥,你真厉害。”
敖京墨面不改色地接下了她的夸奖,“来,继续。思君令人老,轩车来何迟。
“我知道了!这句话是骂他变成一个糟老头子,然后上街被马车撞吧,哈哈!”敖倾珞咬着笔端,贼兮兮地想象起这幅情景。
嗯,光是想想就很解气!
这回敖京墨是忍不住笑了,“哈哈哈,九妹,真不错。”
事后,敖京墨以“加强诅咒效力”为由,骗她抄写百份贴在龙宫各处。收到回信那天,白子慕带着信飞奔过来,就差没落下两行清泪了,“珞珞,为夫懂你的心意了!你果然也是爱为夫的!”
“谁爱你呀!白子慕,你真是过分,居然给我写诅咒信!”搞不懂为什么那么“歹毒”的信都能把白子慕感动成这样,她夺过自己的信,读道:“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这不是说让你滚一边喝凉水去吗?”
他眯起眼睛,“这是说你和我共同饮着这长江之水,天天思念我却见不着我。”
“不,不可能!”她睁大了双眼,“平生不会想死,才会想死,便还想死。这句话总该是骂你的了吧?”
他沉默了一瞬,“我以为你是写错字了。”
“三哥明明是这么说的!”她坚决道。
三哥多有文化水平啊,一句骂人的“你想死吗”居然能被他说得如此精彩!
他招了招手,命人拿来一本诗集,打开指着那一行字念给她听:“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句词是这么写的,懂了么?意思你也该明白的吧?珞珞,你别逗为夫了,嗯?”
“什么?”拿着书信对着书一页页看完,敖倾珞终于意识到她被人耍了。
“该死的敖京墨!”
他窃笑着说道,“珞珞,可别赖到别人的头上。你的回信如此情意绵绵,还特地贴在了龙宫各处。阵势搞得那么大,整个龙宫都知道你喜欢我了。怎么着,现在想翻脸不认人?”
她抓过回信揉成一团,狠狠砸在他脚下。“我不管!这件事和我无关!”
他从柱子上撕下她贴的信件之一,道:“没关系,有了你的书信,我这就向龙王求他赐婚!”
“白子慕,你敢!”
他大步离去,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走咯~!”
从那以后,她对敖京墨的怨气就更大了。自此,她和敖京墨的斗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汤包和蓟歌之从未知道这些事情,听完后,汤包咋舌,道:“国主,九公主也太傻了点吧。
“你给我闭嘴!”敖倾珞又羞又恼,当头给了他的鸟头一个爆栗。
那时候还没有教书先生教她,她哪里懂得那些诗句的意思嘛!不过就算有了教书先生也没用,还是一样被她和敖京墨联手气走了。
“可不是么,傻得可怜。”蓟歌之虽在嘲笑着她,到底眼里的笑意还是真实的。
祁天接过白子慕的书信悄声读了几遍,道:“这个写得好美啊。”
“是吧!我也觉得很好嘛。”白子慕开心地笑了,“拿去背一背吧,表白若趁早,不怕妹子跟人跑。择日不如撞日,你看今天天色多好,干脆趁热打铁去跟她表明心意吧!”
“思汝千端好,念汝什么人老。走在去张瑜家的路上,祁天反复背诵着情书,脑子都快乱成了浆糊。
“不对,是念汝千端好,思汝令人老。”他低头看了一眼情信,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顶,重新背诵起来。
暮色里,有个男子鬼鬼祟祟地从祁天面前经过。祁天本是故意藏在了草丛堆里背书,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