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把了把脉。
裴员外等了他许久都不见他出声,颤巍巍道:“你怎么不出声?难道。。。难道你也治不了?”
白子慕这才回过神来,“噢,不是,我刚刚是在想中午吃什么好。”
敖倾珞连忙退到他身后,遮住脸上大大的笑容。
这时候,门外忽然有人敲了敲门。“老爷,到时辰吃药了。”
裴员外眼睛一亮,急道:“把她带进来!”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开门将一个鲛人带进来放在地上。
那鲛人是个女子,身上不着寸缕,皮肤苍白且带着些许透明的质感,红色的头发稀疏地披散在身上。她美则美矣,但一条鱼尾却触目惊心。由于每日都被强行拔出鳞片,她的尾巴上一片血肉模糊,没有一处是结痂的。新伤旧伤叠在一起,虽然没有流脓,但是血淋淋的皮肉看起来坑坑洼洼的,看起来反而更像海夜叉而并非鲛人。
一看到裴员外,她的眼里就点起了无边的愤怒,映得一头红发都像是着了火般。
裴员外看见鲛人,立刻来了点精神。“你不是对鲛人有兴趣么?正好。听说鲛人的鳞片可治百病,我每日取她的鳞片三次,每次三片,磨成粉后用水冲服。你还别说,我每次喝完以后就会精神一点。来,让你看看这拔鳞的过程!”
白子慕连忙制止:“不可。员外,你最近还是别服食鲛人的鳞片了。”
他不悦地皱眉,“为何?”
白子慕眼睛一转,当即睁眼说起瞎话来:“我将要开的药药性与鲛人鳞相克,万一你喝了之后药性相冲,反而恶化了病情,这可不能怪我。再者,这鲛人的鳞片药性还待考究,容在下先试验一番,可好?”
裴员外觉得有理,便答应了下来。“好。那你看我的病如何?”
他走到桌边提笔写了一张方子,道:“这不难治,照我这方子先喝个三天看看。”
裴员外大喜过望,“大夫,你真是厉害!这几日就劳烦你在府里先住下了。你放心,吃住方面绝对不亏待你!”
白子慕含笑,“好说好说。那就先告退了。”
从鲛人旁边经过的时候,那鲛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低声道:“你们这些凡人,救我玩我不过都是私欲罢了。以为这样你就有所区别了么?”
白子慕不在意地笑笑,与敖倾珞一同离开了裴员外的房间。
敖倾珞想起他开的方子,忙问道:“子慕,你真的可以治好他?”
白子慕噙着一丝笑,“不,只是一些吊命的药罢了。他这种人渣,早死更好,不过是得留他几日狗命,好让我们查事情。”
住进裴府的事情非常顺利,裴员外知道自己的病有救了,晚上还特意摆了一桌宴席款待他们。敖倾珞一看到他就想到他虐待鲛人的场景,一顿饭吃下来如坐针毡,实在也没吃到什么东西。
散场之后,裴员外还硬拉着白子慕要跟他谈天。敖倾珞觉得无聊,索性先告退了,顺路绕道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走到一处地方,她忽然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个声音居然还是白天那鲛人的。她一时好奇,悄悄摸过去附在门边听了一会。
这地方似乎是给鲛人住的,因为她的鱼尾受伤很重,也没法变成人形逃跑,所以这里也没有人看守。此时她正在里屋激动地说道:“默瞳,我很痛,我再也活不下去了。”
有道男声接着响起,“红菱,你别这样。我从裴天道那里冒险来找你,不是为了看着你死去的。你相信我,我已经联系过全城的鲛人了,只要再等几日,我们就可以重归大海。”
屋里沉默了片刻,红菱抽泣了一会,终于道:“好吧。可是你千万要小心,你是我们的希望,你不能有事。”
默瞳道:“放心吧,我掐的时间都很准,裴天道那里不会发现的。我先走了。”
听到里面有人起身的动静,敖倾珞连忙躲到了不会被发现的角落里。等了一会儿,默瞳开门出来,似乎在门口观望了一阵子,然后才合上门离去。
敖倾珞谨慎地探出头看了一眼,见到默瞳朝着东面去了。她想了想,决定跟在默瞳后头看他会去哪里。可是当她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前方居然空无一人,丝毫看不见默瞳的踪迹。
她疑惑地在四周转了转,甚至用了轻功飞上屋顶查探。奇怪的是,默瞳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连片衣角都捕捉不到。
敖倾珞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又不能直接进去问红菱,只得先回房找白子慕商量。
回到房里,白子慕坐在桌上看着一张纸。见到她回来,笑着推了推桌上的一个碗。“来得正好,趁热吃。”
她拿起勺子舀起碗里的东西察看,欣喜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吃东西?”
他叠好手里的纸,压在空茶杯下面。“我还不了解你么?这是我在地府的时候摘的桃胶,泡了六个时辰了,拿来给你煮了一碗银耳枸杞桃胶糖水。这玩意美容养颜,多吃点。”
敖倾珞尝了一口,夸道:“唔,好吃。”
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