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梅妈妈,说了老顾被勒索的事。
当然,中间没有提起我与老顾之间的纠缠。
但梅妈妈的目光锐利,我才刚说明原委,他就直接问我,你和老顾,是不是就这样断了?
算是吧。
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
既然梅妈妈都这样问了,我再逞强,也是没有什么必要。
那我倒是奇怪了,既然,你和老顾之间,已经形同陌路,那老顾的名声,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这件事,就算最后会求到我这里来,那求我的人,也应该是老顾,而不是你啊。
梅妈妈笑着,他这样说,并非没有道理。
只是,我已经答应了老顾,帮他解决,就当,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萧晓,你这孩子,其实心里不坏,若换了别人,像小路之类的,巴不得去看老顾的笑话,又怎么会冒着被我打骂的风险,来帮老顾奔走?
我猜,你大概也是爱上老顾了吧......
我并不想承认,但是在梅妈妈面前,任何伪装,都显得苍白,没有意义。
就算我真是爱着老顾,又能怎么样呢?
我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只是需要与被需要的关系,非要牵扯一些感情进来,倒显得没那么干净了。
好了,不为难你了,这件事,既然你求到我头上来,我肯定是要帮你的。
你给我几天时间,元宵节前,一定给你答复。
我这里有本经书,你拿回去,闲来无事,可以抄抄。
抄完了,你再告诉我,没了老顾,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如果,还是跟以前一样,想靠个男人养着,我自然也能帮你找个新的,如果,你有了别的打算,也告诉我。
有我在,是不会让你在北京过不下去的。
听完梅妈妈这一番话,眼泪差一点又落下来,想不到,在发生了史蒂夫事件之后,梅妈妈还愿意如此帮我。
这世界上,除了梅妈妈,恐怕再也找不到待我这般好的人了。
离开梅妈妈的住处,给老顾打了个电话。
轻描淡写,只说,你那件事,别急,在想办法了,元宵节前,能有个眉目。
老顾却着急,问我,为什么要这么久?
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你没必要用时间来做筹码,咱们两个到这一步,也真是没意思了。
我在电话这头,想哭,又很想笑。
在老顾的眼中,我便一直是这样的人吧,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存了心机,都隐藏了目的,一旦真诚起来,反而显得不像是我了。
算了,事到如今,也不想再与老顾辩解什么,他愿意信,便信,不愿意,我又能拿他怎样呢?
挂掉电话,回家,一个人翻梅妈妈送我的经书。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是大悲咒,出自《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
从客厅的书桌上找来纸笔,才不过抄了两句,便没了心思,索性算了。
躺在**,看秦奋发来的微信。
什么时候有空,过去找你?好久没见了,想你。
这大过年的,不好好在家里陪着那个冯乾,想我做什么?
冷笑,却还是回复了一句,我也很想你......
两天后,正月初六,秦奋带着一大束鲜花,来敲我的门。
正月里,可真不好买花,平日里的花店到处都是,现在,都关了门,找起来,可真不容易。
秦奋一边说,一边忙着四处找花瓶,要把花插起来。
我自然是不喜欢花的,这种东西,开一开,就枯萎了,想想,都觉得没有意思。
不过,秦奋既然如此有心,也不要扫了他的兴,待他把花插进花瓶,在我的卧室,找了个位置放好,我还故意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说,甜的。
你喜欢,那就太好了,虽然,我跟你也算是好过,但你心里喜欢什么,我还真是摸不准。不过也没关系,以后有大把的日子,我慢慢去找,总能找到。
秦奋坐下来,我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故意不提,这个年,他和冯乾过得怎么样。
倒是他自己,没过一会儿,就讲起冯乾的姐姐。
差一点儿就撞见了,就在大悦城那边的一家餐厅,谁能想到,那家餐厅,竟是冯乾的姐姐新开的。
本来,我是跟冯乾说,大过年的,还是回家去看看老人,又不是身在外地,明明都在北京,回家看看,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他非不听我的,一直以来,他都骗家里人,说自己在上海工作,偶尔让上海的姐妹拍几张照片过来,他发去给姐姐冯慧,就当是蒙混过关了。
这一次,差点儿在餐厅撞见,简直像老鼠遇见猫,拉着我,急匆匆往大马路上跑,就跟做贼一样。
我和他这样的日子,过得偷偷摸摸的,怕是也长久不到哪去了。
秦奋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我对冯乾说谎的事,并不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