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只是睡了两节课而已，江闻憬就已经抽象成这个样子了吗？
第75章
这天晚上，方序揉着肚子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今天白天似乎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憋得翻来覆去得睡不着，终于受不了起来要去上个厕所。
他像做贼一样从床上爬了起来，习惯性地看了一圈有没有吵醒屋子里的其他人，却无意间扫过了自己斜对角的那张空床铺，突然就恍惚了一下。
距离徐凯哲退学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a中住宿生本就不多，那张床位就这样被空了下来。
徐凯哲在这个寝室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想到他那个令人糟心的样子，方序就气得直牙疼。
他还没有那么大度，无法去原谅徐凯哲的所作所为，这都是他自找的。
柔和的月光洒在了那张空无一人的床铺上，方序嘆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寝室。
比起心疼别人的遭遇，他觉得他现在更应该心疼一下自己的肚子。
好不容易摸到了洗手间，方序这种想法瞬间就破灭了，他惊讶地瞪着一双眼睛，下面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感觉就这样被他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水流声哗哗作响，慕白正面无表情地站在洗手池前，两隻手上满是猩红色的液体。
此时正是凌晨两点，眼前这一幕对方序的衝击力不亚于在深更半夜看了一部鬼片。
慕白大半夜的不去睡觉，这是去杀人了吗？
按照鬼片的剧情来说，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跑了？
可那是和他头对头睡了好几个月的好兄弟啊！
方序现在终于理解鬼片里那些看到自己的同伴变成厉鬼就磨磨唧唧想救他的主角们了。
「方序？你在那站着干嘛呢？」方序这边还在头脑风暴中，慕白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是我起床的时候把你吵醒了吗？」
方序摇了摇头，惊恐地指了指慕白满是鲜血的那隻手。
慕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接着对他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
他好像知道方序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他了。
一个林復一个方序，现在年轻人的脑迴路都这么清奇的吗？
看来还是学习任务不够重，还是没累着他们。
「……别紧张，我就是流了个鼻血而已，」慕白无语地指了指塞在自己鼻孔里的那两坨卫生纸，「我没有杀人，也不会自杀。」
方序这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怕自己的胸脯说：「早说嘛，我刚刚都在考虑是先报警还是先打120了。」
慕白：「……」
谢谢你，遵纪守法的好兄弟。
「不过话说回来，你鼻血流这么多真的没事吗？」
慕白正在水龙头下洗着手，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愣，随即便敷衍地回答他道：「可能是最近上火了吧。」
方序点了点头，好奇地凑上来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流鼻血能一次性流这么多哎！刚看到你那一瞬间真给我吓死了。」
「……所以你深更半夜跑不睡觉就是为了来欣赏我流鼻血的吗？」
方序这才想起了自己来厕所的真实目的，连忙捂着肚子加紧了脚步。
洗手池和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方是隔开的两个独立空间，听到里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慕白这才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天空上那轮明月，任由自来水冲洗着他的双手。
方序刚刚其实没有说错，鼻血确实是无法一次性流出这么多的，因为慕白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了，方序来的时候，他也是刚止住没多久的。
流鼻血很正常，但流了一个小时才止住，这绝对不正常。
另一边，方序已经舒服地解决完了生理问题，他神清气爽地走出隔间，却看见慕白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两隻手撑在洗手池的边缘，他满腹疑惑，想着上前去打趣他几句，却发现慕白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慕白，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方序见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的胳膊问道：「你这是上了多大的火啊！要不我现在就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慕白虚虚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感觉这段时间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对，现在也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去逞强。
方序也没有犹豫，用慕白的手机和沈文静报备了一声后便快步回寝室帮慕白拿了件外套，扶着慕白下楼打了一辆计程车前往医院。
「不是，这怎么可能没事啊！」
半个小时后，某医院的诊室里，方序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化验单问道：「医生您是不知道，刚刚他那鼻血可是流了满手啊！咱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检查到啊！」
慕白接过方序手中的化验单，疑惑地皱了皱眉。
各项指标检查下来，居然都是正常的。
不对劲，这可太不对劲了。
「该查的都已经查过了，但他确实各项指标都正常，」医生耐心地同二人解释道：「而且流鼻血也属于正常现象，现在天干物燥的，你们又都是高中生，他可能就是上火了。」
方序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可是他……」
「既然医生说了没问题，那可能真的是我们小题大做了，」慕白打断了方序的话，笑着对医生说道：「我可能就只是上火了而已，不好意思医生，大半夜的给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