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你来的时候,刚好我在,若是你来的时候,另一个人也在,这也不叫爱情。爱情是,你来的时候,我刚好一个人。
作为出入境的年轻女领导,我又被派去下面的部门视察工作。这是我工作的经常性内容,属于组织对于年轻领导的常规锻炼和培养。这次我被派往机场口岸。我对这里的岗位是很有感情的,当年参加工作,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口岸部警官,所以对这里的业务也比较熟悉。
第一天来这边就和大家打成一片,问候老同志,和新同志聊天,主动替机场负责人值夜班,让他周末和老婆孩子团圆,他都快把国际机场当家了。这些我做的自然而然,口岸部就像我的娘家一样。
“不合适吧,苏江平,你在口岸那儿这么一搞,叫我在这边怎么做人啊。”小龙打电话叫唤,这次视察工作的年轻领导有两个人,是我和他,他现在在涉外犯罪。
“你也替班呗。”我不以为然地说,对他的话没必要当真。
“我哪有你那么闲,我要是周末不陪左玲,她非跟闹我分手不可。”小龙在电话另一边继续表达对我的抗议,好像我不跟他同进退似的。
“那你就别放在心上了,老跟我飙着你烦不烦啊。”我仍然不当回事。
“苏江平,处里那点荣誉都被你占去了,你分点给别人行不行?”这家伙好荣誉好的要命。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我直接撂电话。谁让你表现不优秀的,我心说,哪有自己做不到就赖别人做到的。
机场口岸的工作熟悉了一个星期。星期一一大早,我刚刚替张向党又值了一个夜班,夏天的夜晚潮湿闷热,我冲了个凉,换了平时穿的衣服,准备到外面找点便宜的东西吃,然后等张向党来替班。
“T3航站楼有人被劫持!”对讲机里传来手下急匆匆的报告。
“稳住劫持人,我马上就到。”这边很长时间没出事了,怎么我一来,事立马就来了。昨天晚上机场负责人被我强行替下回家陪老婆,现在还没有赶回来,这个钟点机场的公安干警群龙无首,好像只有我一个指挥员。
我没有时间换警服,直接奔向T3航站楼门口。我披头散发的样子,梅超风似的,看到我的人来不及躲闪。
“人在哪儿呢?”我一路狂奔,问前来迎我的警官何顺。
“就在出入口门前,是来北京上访的外地人,上访不顺利,不知受谁教唆了,觉得在这闹事影响大,就跑这闹来了。这回影响是大了,我看他不想活了。”何顺挑重要的介绍。
“现场怎么样,有没有控制住?”我疾步向前,担心地问,就怕场面失控。
“现场群众已经疏散,旅客安排从紧急出入口进出。”
我略感安慰,点点头,“注意不准拍照,禁止记者采访。”
小何立马掏出对讲机传达我的指示。
终于来到案件现场,机场口岸的刘洪亮冲我点点头,他是张向党的代班,多亏有他在。
我猫腰站在他们后面。“情绪怎么样?”我问老刘。
“不太好,你自己看。”老刘阴着脸。
果不其然,几米外一个破衣烂衫的四十岁男人抵在墙上,情绪激动地拿刀控制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他有什么要求?”我问。
“见市长。”老刘阴沉着脸,“他疯了。”
我说,“或许他认为市长能解决问题。”
老刘没有表情地看我一眼。
我环视四周,张大嘴,“都出动特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