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泛灰白的眉头微微一动，「姓什么？人现在在哪里？」总不会是姓顾吧。
「顾，与顾晨一个姓。人，没了，牺牲在国外。顾晨……」因涉及到机密任务，段将军是含糊一句，一笔地带过，「她也是无意查到，跟自己现在的任务有点关係。」
老爷子心里才想着「不会是姓」，段将军便把话了出来，饶是已经看破生死的老爷子也不由地抖了下手，不过并没有因此失态，又追问，「牺牲在哪个国家！」
「英国，牺牲在英国。」
让老爷子失态的就是这句话，神情出现罕见波动，双目犀利，声色沉如幕钟，沉沉霭霭，直撞人心，「顾，顾长安，查，查下去！牺牲在国外，他怎么会在国外牺牲的！给我查出来！」
长治久安……，故，取名长安！
段将军亦是听出来老爷子的声音里难掩激动，「顾长安，有点耳熟……，倒像是哪里听过。」
「混帐小子！长安全名岂是你能称呼的！你得叫哥！管他爸叫伯父。」老爷子是许久不曾训子，这会儿突然地一训，……旁边的黎叔倒不觉得委屈的段将军。
长治久安，故，取名长安，他都知道这位顾长安的大名呢。
手机那端的段将军：「……」心情有些微秒起来，好久没有被训了。但也亏得被老爷子一训，就跟是醐灌顶般，一下子就亮堂了。
「……爸，您确认？」问也问得，格外地小心翼翼。顾长安，这……这可不就是哪位当年据说是按第一接班人培养的顾长安？
他回京后，可是没有顾长安这号人物的消息了，又正逢顾席病逝，因是大人物，封锁消息……，他当年回京就是为护灵而回来。
老爷子只觉一口老牙都咬崩，「你怀疑我年老，脑子不灵光？记忆错乱，随便乱说话了？」
好大几顶帽了扣下来，段将军顿感压力好大，不由地敛色而道：「有些不可思议，顾长安……」
「叫哥！」老爷子不给面子的再次打断，「再没大没小的，让你媳妇来收拾你！」
段将军嘴角都抽了一下，认认真真再度开口，「爸，您不能怪我不认识顾哥，当年他在京里，我可是还在大山里当个小连长。」
「我回来后，京里可就没有这位顾哥存在了，我不认识这是正常。我也没有见过这位顾哥，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但我这里，有他一幅肖像画。」
要不，您来认认？最后一句还未说出来，老爷子已经是拿了注意，「三分钟，给你三分钟时间。」
☆、3222.第3222章 巨牛的身世（三）
已经下了办公楼的段将军又折返，走得快，进出的军官向他行礼，他也是急急匆匆的回了，小跑般地回到了办公室里。三分钟后，老爷子是要看到那肖象画的！
如果说，这画里的男子当真就是顾长安的话，……顾晨这身份，段将军也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这可是了不得了！
若还有人说顾晨高攀了段家，那真是直接打段家的脸！
老宅里传真机，印表机这些常用办公设备都是有，那肖像画还没有才传出额角，眼睛，一直看着的老爷子心口就是一紧，没错，没错，是顾长安，就是名动京城的顾长安！
是按第一接班人来培养的顾长安！
这额头，这眉目，就跟顾席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难怪，难怪为什么自己初次与顾晨见面，就觉这孩子跟合自己的眼缘，原来这眼缘这是来得莫名其妙，而是有根有据。他是顾长安的女儿，顾席的孙子。
这一家子，如今就只剩下一个顾晨，还有一个叔叔了。
等整个肖像画传过来，老爷子的眼角边已有水光微动，他对黎叔道：「长治久安，当年顾席雄才伟略，狠整整个军纪，整国为民耗尽心血而亡，其子，秘派国外追查故宫被盗国宝，最后不知去向。」
「老黎啊，你是见过长安，连你这种粗汉都能文绉绉拽词说出「龙章凤姿，可与日月齐辉」来形容长安，我家几个臭小子见着他，都得自动靠着边站。」
黎叔心里可还是护着段家，闻言，小声嘀咕了句，「二少就不错，不比他差呢。」
「……」老爷子憋了下，似乎想反驳一句，不过想想，好像确实如此，「家里，也就是昭安可比了。不过，这女婿跟岳丈有什么可比性？」
段将军的电话又至，响一声老爷子便接了起来，「是他，资料不必查了，已经消毁。」
「这么说，顾晨就是……顾席的孙女？」段将军有些发懵，这身份，这门第，哪怕顾席去世，可也是千秋万代，名流青史的大人物！
老爷子冷哼了两声后，有了稍许的沉默，「昭安在哪里？」
「下了连队，随时可以联繫上。」獠牙大队的事务由赵又铭与段将军两人负责、监管。现在，段昭安有什么任务，段将军了如指掌。
又是沉默了会，老爷子再道：「长安的事，你务必给我记在心中。详细……我下午回京。」
下午回京？
段将军看了下手錶，「我明天有一天休息，我现在过来。」顾长安的事，……可不是个人的事，而是一个国家的事，给已故顾席一个交待的头重大事。
「好，下午过来，明下午赶回京里。」老爷子微微颔首，「顾晨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