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组接着一组结束了拍摄，孟十洲也终于按下了最后一声快门。当他起身再想去找乐未央问问镜子的事时，乐未央已经背着包飞快地跑出了影楼。
苏晓梦扯住快步外蹿的孟十洲，咳了两声，调侃地说：“追姑娘，不能死追。”
孟十洲见她嬉皮笑脸，又看了看她握住自己手臂的白细小手，犹豫了一会儿，竟凭她拽着笑笑，“那我等你给我捉活的？”苏晓梦神神秘秘，笑而不答。
当天，样片都上传至了电脑总机，許临川看完各组成果，心里很是纠结，他一边抽烟，手指不停地滚动鼠标，眉头拧成了麻花状。吐了几口烟圈，大大地“唉”了一声。
原本，他打算用“姐妹篇”的概念来搞搞创新，心想如果效果不错，以后还可以做成一个系列，这样，也可以从侧面来弥补新品创意上的短板。
可是，当他看着眼前两组风格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庄生晓梦》，不禁有点儿后悔自己的决策了，嘴里喃喃：“姐妹篇……其他人也还好，就是……嗯，不能再让这两个冤大头搞同一个东西。失策啊失策……”
电脑屏幕上，左右并列着两张样片：左边十洲拍的那张倒是宋国漆园吏庄周与蝴蝶仙子的凄美爱情故事无疑，可右边那张是什么？蝶尾国女国王和庄道人的一段禁忌之恋？
“哎呀，赵云集啊赵云集，你拍的是什么鬼啊……”
烟灰洒在了袖子上，許临川随手拍了拍，实在不忍再看那张意味模糊风格迷离的伦理片。他越看越觉得这两组新品不能同时上架，或者说，是赵云集的这一组，绝对不能上架。
为了不让自己的兄弟太丢人，许临川单独找来了云集和雅文。
办公室里，三个人关上门说话，密不透风，这时离开周例会只有十来分钟。
会议厅里，对拍摄结果翘首以盼的摄影师们，妆娘和助理纷纷炸开了锅，也不知聊什么，叽叽咕咕的响声像是爆香的油烟飘到了办公室的门外，听得里面三人心烦意乱。
柒画笑得格外猥琐，毒舌地说：“他们这个……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拍的是蝴蝶精色诱老道长呢？可惜，可惜不是我来拍。要拍这个，我最拿手……”
众人一顿捧腹笑得几乎癫痫，岔着气，“别……快别说了，一会儿被听见……”
苏晓梦低声对孟十洲说：“俗话说乌漆麻黑，我觉得他以后可以改叫污七抹黑，真是黑人不偿命。”孟十洲虽然一脸正色不搭话，但嘴角显然有点儿翘起。
优儿也贫嘴，“我倒是觉得他们拍的有点像《西游记》里头女儿国国王和唐僧那一段的道士版……”平日里，她最最记恨雅文对灵秀的忘恩负义，此时逮住了时机，趁机吐了个痛快。这一说，其他人刚刚喘口气，立刻又接着狂笑。
灵秀见优儿口无遮拦，赶忙对她使眼色，同时不慌不忙地打圆场，“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造型与场景的匹配。华丽有余而仙气不足……”
沧澜中指一竖起，突然俏皮，“呔！妖怪，哪里跑？！”
灵秀正要再说，被打断，只见一群人继续笑得七歪八扭，只能摇摇头，“少说几句，一会儿老许出来——”
大伙儿集体突然后怕，一时间鸦雀无声，却听见办公室的方向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
赵云集对雅文怒目相向，这两人争吵不休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赵云集喘着粗气，脸色通红，“如果不是你擅自换造型，至于现在变成现在这个不伦不类的样子？哼，我看，你是胳膊肘往外拐，故意坑我吧。”
雅文见他瞪鼻子上脸，更加觉得冤枉，放大嗓门不顾形象地指着他，“别以为你有靠山就可以随便给人泼脏水。我胳膊肘往外拐？当初是谁眼巴巴非要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