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气,这里的温度刚刚转凉,盖着被子还有些热,夜千筱却缩在被窝里,连沉睡过去之后,都是一动不动的。
赫连长葑处理完手头的事,一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睡觉的夜千筱。
她缩在被窝里,被子盖的紧紧的,几乎没有任何缝隙,整个人只露出个脑袋。
她侧躺着,面对着墙,赫连长葑唯一能见到的,就是她那稍微长了点儿的黑髮。
在门口停顿了片刻,赫连长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后,便放轻脚步朝床边走了过去。
然——
他几乎刚靠近,夜千筱就朝被子里缩了缩,有些不爽地嘟囔道,「热死了。」
闻声,赫连长葑哑然失笑,没好气地问,「谁让你盖那么紧的?」
于是,夜千筱烦躁地皱了皱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抓住被子的一角,整个儿一掀,被子就被掀到了一边。
赫连长葑有些无语。
顿了顿,抓住一点点被子,盖在夜千筱的腰上,赫连长葑提醒道,「盖一点儿。」
虽然夜千筱面对着墙那边,可站着的赫连长葑,只看到她的侧脸,就能看出她身上出了多少汗,就连头髮都湿了一大半,显然热的不轻。
出了身汗,就这么把被子掀了,很容易感冒。
「我清醒五分钟。」
连眼睛都没睁开,夜千筱又嘀咕了一句。
赫连长葑无奈,就站在一旁等她。
夜千筱昨晚就睡了四个小时,加上一身的伤在疼,没有休息好,刚刚睡觉好不容易睡会儿,连动都懒得动弹,便在席捲而来的睡意之中,强忍着没有任何翻身的动作。
不过,赫连长葑一来,她显然没得睡了。
倒不是说赫连长葑会故意打扰她,而是她练了那么久的警觉性,在赫连长葑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被惊醒。
只是睡得太沉,浑身有些无力,没有在第一时间爬起来。
至于继续这个问题——
很显然,她很疼。
当然,自作自受这种事,夜千筱也没想说出来。
看了看表,赫连长葑声音压低,「你可以再睡会儿。」
「不用。」
夜千筱睁开了双眼。
眼睛渐渐变得清明。
「吃了饭吗?」赫连长葑又问。
「嗯。」
夜千筱应了一声。
片刻后,夜千筱用右手摁了摁太阳穴,问道,「下面情况怎么样?」
「还好。」赫连长葑嗓音略带沙哑。
「有死伤吗?」夜千筱继续问。
「有伤。」
言外之意,还没死亡的。
「哦。」
夜千筱遂淡淡地应声。
没有五分钟,夜千筱便彻底清醒过来,头还有些晕乎,但并不影响她的甚至与思考。
看着她那跟洗了个澡的模样,赫连长葑无奈得很,将门窗都给关好后,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我的情况,」手里捧着杯热水,夜千筱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然后从热气中抬起头,眼神有些飘忽,「确定了吗?」
「嗯,」赫连长葑点头,「你破例留下。」
刚说完,看着夜千筱坐在床边的单薄身影,赫连长葑拧起眉打量了一会儿,最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只穿了作训服?」赫连长葑声音倏地沉了下来。
「差不多。」
夜千筱又喝了口热水。
为了方便行动,她里面只加了一件长袖。
眉头紧紧皱起,赫连长葑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奈,不能打又不能骂,就算好言好语的劝一劝,估计都会遭她不耐烦的白眼。
于是——
赫连长葑直接拎起一件军大衣,朝夜千筱走过去。
夜千筱刚想继续喝水,就见到一抹身影挡在跟前,她一抬眼,就感觉到有股风从耳畔滑过,下一刻,便有东西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一偏头,瞥见肩膀上的军大衣,夜千筱嘴角立即一抽。
抓着水杯,夜千筱微微抬起头,颇为正经地问道,「像捡破烂的么?」
「……」
赫连长葑登时无言。
说真的——
一头乱糟糟的头髮,作训服也稍显凌乱,一件很俗气的军大衣,配上周围的老房屋。
好吧,是挺像的。
于是,仔细想了想后,赫连长葑不大厚道地笑了。
夜千筱刚想收回视线,就见到他嘴角流露出的一抹淡笑,清浅的笑容,在那张严肃地脸上绽开,不知为何,染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柔软。
视线遂顿了顿。
片刻后,夜千筱才低下头,转移话题地问道,「有给我准备房间吗?」
赫连长葑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以为他没有听清,夜千筱打算继续重复一遍,却听得赫连长葑果断而沉稳地声音,「没有。」
「嗯?」夜千筱凝眉。
「住房紧张,没有空着的。」对上夜千筱的视线,赫连长葑一脸严肃地解释。
就这件事,夜千筱倒也没有深想,点了点头,便道,「那我跟冰珞挤一挤。」
「她有室友。」赫连长葑很快接过话。
「……」
夜千筱掀了掀眼睑。
她本来就不觉得冰珞没有室友,所以,她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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