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就有。」
听着两人甜蜜的对话，周洛的心也跟着舒软下来，他转头望向车窗外，心想，如果自己的取向正常，如果自己的身体正常，那是不是自己就没这么惨？
如果那样的话，他就不会爱上高煜，不会怀了他的骨肉，不会这么辛苦……他可以找一个女孩来喜欢，像这世界上很多男女一样，一起努力奋斗，一起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周洛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苦涩的笑了笑，也许这辈子他也只能想一想了。
把背包抱在怀里，头靠在车窗上，外面霓虹灯闪烁。周洛慢慢的困意上来了，闭上眼睛，很快他就睡着了。
他是被司机师傅叫醒的，夜班车要下班了，司机师傅喊他下车。
周洛睡的迷迷瞪瞪的，连连说对不起，而后迷迷糊糊的下了车。
他缓了好长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下车的地方是一个长街，再往北是北京老胡同。
周洛呆了呆，也不知几点几分了，他伸了个懒腰，环视四周，已经有卖早点的店开门了，再看看天色，看样子差不多四五点钟。
周洛去了公共厕所漱了漱口，洗了把脸，水冷的刺骨，让他不由的皱起眉。
出了厕所，冷风吹进他脖子里，也让他皱起眉，说了句好冷，缩缩脖子，站在街角，想着今天一天怎么来过。
肚子传来的咕噜咕噜声让他收回思绪，周洛摸了摸肚子，咋吧咋吧嘴，眼下先填饱肚子再说。
周洛在一家包子铺坐下，要了几个包子和一碗粥，刚坐下开吃，就见一人坐在了他对面，还把手里提得鸟笼子放在了脚边。
周洛的目光先看向脚边的鸟笼子，那里面是一对好看的小鸟儿，正叽叽喳喳的叫着，他冲它们笑了笑，咬了一口包子，喝了一口粥，才抬起脸看向对面坐着的人。
等看清对方的面孔，周洛一愣，惊喜道：「程师傅？怎么这么巧，在这遇见你。」
同样在吃包子的程刚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我家就住在这附近……」包子下肚，看着周洛问：「你这是来这干嘛来了？」
「我……」周洛微微皱了皱眉：「我来吃包子。」
程刚：「……？？」又吃了口包子，才疑惑的说：「从你住的地儿来这里吃包子？」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包子：「这家包子铺卖的包子还没到这么好吃的地步吧？」
周洛垂下头，慢慢吃着包子：「我……我不住那儿了。」抬起看，看向程刚：「程师傅，上次把我送到医院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我还没问你呢，你这是又晕倒又发烧的，还把时钦那孩子吓得不轻。」程刚说：「你怎么了？那么狼狈？我看你还背着个包，你这是？」
「我……我在找住处。」周洛实话道。
「找住处？」程刚一愣。
「对。」
「找到了吗？」
「没有。」
程刚瞧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那个包，没说话，低头喝了一口粥，才开口问：「不回家过年？」
这话叫周洛神色一滞，随后摇摇头：「我，我一个人。」
程刚看他神色，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清了清嗓子：「既然没找到，那就去我那住吧。」
听了，周洛猛然抬起头，讶异道：「什么？」
「你没长耳朵？我让你去我那住。」程刚脸一撂。
周洛一愣，随即感激道：「谢谢，谢谢程师傅。」
「我这可不是免费让你住。」
「我知道，那租金……」周洛说：「我想住一个月，请问租金多少？」
程刚想了想：「租金等你走的时候再说吧，先吃饭，粥都凉了。」
周洛明了的点点头，暗自高兴，感谢老天真是太好了，让他遇到程刚。这样就解决了住宿问题。
他心里有些高兴。吃过饭跟着程刚回家的时候，他还想着给他买点礼物，可是早晨六点来钟除了卖早点的，其他店铺都还没开门。周洛想，等安顿下来，下次再买也不迟。
到了家收拾好屋子床铺，周洛谢过程刚就出去找临时工赚钱了，一直到晚饭的时候他在外面买了些菜，回到家做了顿饭，和程刚两人一起吃了顿晚饭。
吃饭期间程刚问他在做什么工作。
周洛老实道：「在发传单。」
「发传单？一天能赚多少？」
「前两天赚得不多，今天赚得多。」说到这周洛有点儿小兴奋：「今天我赚了一百三。」
程刚愣了愣，点头：「不错。」顿了顿，不解的问：「你干嘛不回酒店？或者找份固定工作？」
周洛沉默了一下，才回道：「年前我不打算找工作了，就先这么找点临时工，我是有打算离开北京。」又说：「这里生活消费太高，我想去小一点的城市落脚。」
程刚放下手里的筷子，正色道看着他：「你有二十几？」
「二十三，其实这马上过年，过了年我就二十四了。」
程刚皱皱眉：「哦，这个年纪……哎，你可以去学点什么，再或者如果有条件，继续上学深造，我女儿都三十了，还在上学呢。」
周洛也放下筷子，抿了抿唇：「其实，我还算是半个学生，在休学中，已经休了两年了，我也有打算復学回校。」
「那就回学校。」程刚拿起筷子：「我觉得年轻人事业重要，但是学习也很重要，你们现在的环境这么好，不像我们那时候，想上学都捞不着……小子，既然有这机会，那就好好回学校学习，等以后出来就不用做这种廉价劳动力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