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于归手里有她自己的消息渠道,而曹浦那人的手段他也多少知道一些。
「让许四跟曹浦一起?」
「不用了,曹浦是江湖人,他自有他自己的办法,而且有些事情也不适合朝廷的人插手。」
谢于归拒绝了之后,才抬眼对着韩恕说道,「我等一下去一趟书斋,跟曹浦叮嘱几句。」
韩恕点点头:「好。」
谢于归跟着韩恕在外走了一会儿,就让他送自己出了厉王府,等到门前时,她才注意到韩恕腰间依旧挂着那个丑了吧唧的荷包,她说道:「你怎么还挂着这个,这么丑也不怕人笑话?」
韩恕说道:「我觉得好看就行。」
谁敢笑话,他扒了他的皮!
「取下来吧。」谢于归轻笑,「我这几天跟母亲又学了学,绣出来的花样好看多了。」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新的荷包来,那上面的花样虽然依旧不如顶尖的绣娘,可好歹比之前好上许多。
她伸手替他将原本那荷包取了下来,将新的挂上去之后,就想将旧的收回来,却被韩恕伸手抢了过去,瞪着她道,「送出来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
「我不是给了你一个新的?」
「那不一样!」
韩恕将那丑不兮兮的荷包塞进怀里,宝贝的拍了拍之后,这才说道,「反正给我的就是我的,别想要回去。」
谢于归哭笑不得:「不要就不要,不过是个荷包。」
「你回去吧,我去书斋走一趟,等回去之后恐怕就没时间再出来了。」
马上大婚,她要是再出来乱跑,谢二夫人非得戳破她脑袋不可。
韩恕这段时间恶补了大婚诸项事宜,也知道新嫁娘大婚前几日是不能跟新郎官见面的,否则不吉利,他点点头道:「你跟曹浦说一声就行,其他的事情不用再管,我这边会让人去查,你安心留在府中等我娶你。」
他有些不舍的拉着谢于归的手,低声道,
「总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现实,一晃眼就要大婚了,嬿嬿,你会嫁给我吧?」
谢于归嗯了声:「我会。」
韩恕灿然一笑,眉眼舒展时,开心的像是孩子。
谢于归低声道:「韩恕。」
「嗯?」
韩恕弯着眼。
谢于归顿了顿,展颜一笑:「没什么,我等你来娶我。」
……
马车离开厉王府之后,片刻就隐没在了尽头。
韩恕站在门前很久都没动,静静看着那边许久,嘴边笑容隐没。
「王爷。」许四隐看他,「您怎么了?」
韩恕摸了摸腰间挂着的荷包,隐约能感觉到里面放着的东西,他轻悠悠的开口:「许四,本王蠢吗?」
许四隐不解:「王爷……」
韩恕放下荷包任其挂在腰间,片刻便轻笑出声,
「本王只是突然觉得,这世间怕是没有比本王更蠢的人了,有些事情本来早就明白,却依旧竭力去哄骗自己,明知道飞蛾扑火大多死的极惨,却还是像极了输红了眼的赌徒。」
输的越多,就越想要赢上一回。
许四隐心中一跳:「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
他嘴角翘起,「回去吧,撤了地牢的防卫,不用守着了。」
许四隐原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当听到这话时,他蓦然睁大眼,想要说什么时就见韩恕转身朝着府中走去,朝着他交代,「去清点一下迎娶之日要用到的东西,看还有什么短缺的。」
……
谢于归到了书斋时,曹浦见她过来神色微愕,让青麟和阿来守在院子外面,而她单独入内,跟着曹浦绕了一圈进了里间时就见胡辛也在这里。
「殿下。」
胡辛见她来就连忙起身,急声问道,「怎么样?他们还好吗?」
「受了刑,人没死,被抓住的那个的确是花吉。」谢于归说道。
胡辛脸色难看,而曹浦气得一捶腿:「老九那个蠢货,看到人了也不知道先回来见我,居然冒冒失失的就闯上去救人,他也不想想这里是京城,就算他真把人弄出来了,又怎么可能安全带走?!」
他说完之后抬头看着谢于归,
「他们有没有开口?」
胡辛冷声道:「花吉和老九不会说的。」
曹浦脸色难看:「就算一时半刻不说,时间长了也未必受的住,而且花吉三年前失踪,如今又突然出现在临州,谁知道这三年间他去了何处,又做了什么?」
「殿下,我在京中还有一些人手,不如强闯厉王府将人救出来?」
谢于归说道:「厉王府里外都是侍卫,那地牢里也遍布机关,想要强闯根本就不可能,就算你们带的人再多,怕是还没将人救出来就先全部折了进去。」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已经跟韩恕说过,会让你跟许四隐一起调查花吉和老九的身份,查探京中跟他们接应之人。」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在厉王府的人眼皮子底下替他们二人清扫干净尾巴,特别是老九入京之后的那些痕迹,别让许四查出来。」
谢于归说完之后,才沉声道,
「花吉和老九是要救的,不过不是现在。」
「过几天就是我和韩恕大婚之日,到时候我会牵制住他,至于王府那边我也给花吉留了东西,届时你们再出面救人,把握也大一些。」
谢于归看向曹浦,
「你先将人准备好,到时再动手。」
曹浦见她心中有数,这才安稳下来,点点头道:「好。」
谢于归并没有在书斋久留,等从书斋出来之后,曹浦将书斋的事情交给了下面的人,自己先行去准备人手,而胡辛站在院中对着谢于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