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二哥,怎么了?」
司裳心不在焉地吃着冰激凌,朝打完电话回来的司炳问道。
司炳将手机一收,笑了笑,随口答道:「没事。给我完善图纸的俩学弟,硬是要推荐一个本科休学的校友,可能时间太短,他们压力太大了。」
「本科休学?」司裳好奇问。
「我倒是听说过一二,高教授很看重的一个学生,长得很漂亮,是当时学校的校花。」司炳扯了下嘴角,颇不在意道,「估计是长得漂亮,让他们俩想找机会接近吧。」
工科生,没几个女生,稍微长得好看点,都拿来当宝一样供着。
老师和同学自行加滤镜。
真论本事,屁都没有。
项文达和左佑也不想想,连他们俩都是经过他层层考察才被允许参加项目的,一个大二都没读完的学生……有什么资格?
什么杂鱼都想塞进来,他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
「……哦。」
司裳对这个不太感兴趣。
微顿,司裳又问:「那张图纸还没弄好吗?」
「比想像中的难度要大。」司炳道,「不过,又找了几个专家帮忙。如果连他们都束手无策,估计谁都没法完成了。」
「哦。」
司裳低眉敛目,又舀了一勺冰激凌到嘴里。
「不说这个了,」司炳笑得温和,瞧着她,放缓语调问,「现在心情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嗯。」
司裳点点头。
司炳道:「那就行。眼睛还没消肿,都不美了,这几天不准再哭了啊。」
「知道啦。」
司裳笑了下。
虽然笑得有些牵强,但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
「真知道就好。」司炳轻笑,打量她两眼,倏然问,「是因为你爸接回来的那个女人?」
捏着金属勺的手指一紧,司裳低下头,贝齿将唇咬的发白,好半晌后,她才轻轻出声,「……嗯。」
若不是司笙,她就不会闹乌龙,亦不会成为笑话。
昨晚程悠然让她关掉手机,但她却控制不住地上网看了会儿,在群里看到很多冷嘲热讽的言论,阴阳怪气的。甚至还有人匿名开贴,将昨晚的事当笑话一样传。
没有指名道姓,所有人都是化名,然而,跟帖里依旧有不少人猜出是她。
【不是说UU是富家小姐吗,怎么看起来就一朵白莲花。】
【hhhh,太尴尬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某人也太单纯了点吧。】
【假X小姐好大的脸啊,真以为这种梦幻故事会发生在她身上?什么都不知情,也敢上赶着领。真X小姐一看就是对免单缘由知根知底的,emmm,才算是合情合理的发展吧?】
……
诸如此类的言论,数不胜数。
虽然只是小圈子内的人知道,可一点开帖子,司裳就觉得全世界都在笑话她。
先前的骄傲、自尊、荣耀,全被这些言论踩在脚底,她甚至都无法再抬起头来。
这些人,为什么如此恶毒?
昨晚哭了一夜,她不敢被家人看到,天一亮就跑了出来。
好在司炳打电话给她,听出她话里的哭腔,赶紧问到她的地址找过来。
眸光一寒,司炳凝眉问:「她欺负你了?」
勺子搅着冰激凌,司裳低头,抿唇,轻声细语地说:「不知道为什么,爸特别偏心她。」
这也是真的,一提及,竟是有些委屈,眼睛一涩,一下就湿了。
司炳轻轻皱眉。
对于司尚山带回来的女儿,司炳在家也有所耳闻。
听说司铭盛得知此事后,还跟司尚山吵了一架。
不过司尚山自脱离单干司家后,谁也管不住他,一副「你爱骂不骂,这女儿我要定了」的态度,差点把司铭盛气得犯病。
「她在家横行霸道的,把我和妈当隐形人,经常恶言相向,还在佣人面前作威作福。就仗着爸疼她……」
司裳眼眶通红,覆下的睫毛轻颤着,眼泪不受控地掉落下来。
司炳看在眼里,将纸巾递过去,「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你才是名副其实的司家小姐,跟她计较做什么?」
「可……」
司裳一抬头,泪眼模糊里,她紧紧咬唇,没说话。
昨晚在德修斋的事太羞耻了,她不能跟司炳说。
一想到司笙才是德修斋独一无二的特殊待遇,司裳就止不住的愤怒、嫉妒,负面情绪胸腔波涛汹涌,刺激着她每根神经……
掌心传来刺痛,司裳才猛然惊觉,是指甲刺入皮肤。
「你放心,她想跻身这个圈子,不是你爸当靠山就行,得自己有实力。」微一眯眼,司炳慢条斯理地说。
擦干眼泪,司裳疑惑地看过来。
司炳问:「听婶婶说,你们俩都在画漫画,而且,你成绩很优秀?」
提及漫画,司裳心一紧,转念一想后她点头,「……嗯。」
论漫画成绩,她的《第一废墟》算现象级作品。司笙就算有团队操作,也不可能跟她相提并论。
「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才艺双全,一边上京大,一边画漫画;半路冒出来的私生女,高中文凭,三流明星,自称漫画家,连作品都拿不出。」
说到这,司炳一笑,眼睑轻抬,「放在一起比较,你觉得谁才是笑话?」
稍作愣怔,司裳恍然,「二哥,你的意思是……」
「再过两天,我去你家串个门。」司炳颇有深意地道。
区区一个在外偷养的私生女,一回司家就想着作威作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好。」
司裳乖乖点头,紧握成拳的手,微微舒展开。
水云间。
刚进客厅倒水喝的萧逆,在盛满一杯水时,听到玄关处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