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分手?」
他低低开口,嗓音磁性沙哑。
莫名的,沾染着些许憋闷、委屈。
司笙被他环在怀里,结实的臂膀和宽厚的胸膛,属于他的气息和温度从四面八方而来,无孔不入,一点点地渗透进肌理,好像要融化似的。
她没动。
眼睫轻轻一颤,薄如蝉翼,阴影洒落眼底,她眼睑微微垂下。
「我奶奶不是能逼你分手的人。鲁管家说的是,她对你评价很好。她去世前还提过你,说喜欢你。但这件事还是跟她有关係,是不是?」
……
「别人吵架能和好,分手都有挽回的机会,你倒好,吵完一次就提分手,一分完,连人都消失了。我想和好都找不到人。」
「司笙,没有你这样的。」
耳里儘是他的声音,缓慢诉说的语调带着控诉。
司笙手指动了动,眉头轻拧着,一层一层的情绪在胸腔迭加,搅和在一起,让她无力动弹。
气息喷洒在颈窝,温热扫过,席捲而来的是一片滚烫。
白似雪的皮肤,泛起粉嫩的颜色,对比鲜明。
下一刻,凌西泽口吻轻鬆了些,似是责怪地问:「你说你,不惭愧吗?」
不知为何,他这么一问,沉重压抑的氛围顿时消减了些,一直压着的情绪也得以释放。
司笙竟是在心底舒了口气。
眼角余光里,觎见他棱角分明的脸,司笙没有狡辩,配合地说:「嗯,惭愧。」
凌西泽问:「理由呢?」
「我……」
沉默须臾,收拾好烦乱心情,司笙轻轻开了口。
「嘎吱——」
客厅里,推门的声音令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司笙话音及时止住,手肘去推凌西泽,警告他:「鬆开。」
完蛋。
凌西泽:「……」
手掌在她腰间停留几秒,凌西泽心情抑郁极了,非常不痛快地鬆开她。
司笙将他推开些许,把酱油瓶塞他手中。
「把料调好,饺子煮了。」
她淡淡吩咐完,就错开两步,背过身,去解身上的围裙。
「我回来了。」
这时,拎着背包进来的萧逆,出现在厨房门口,朝二人打了声招呼。
司笙没搭理。
凌西泽怄火至极,低头一看酱油瓶,微眯了眼,视线朝门口打去。
视线里,裹着几分杀气,凌厉中带寒风。
萧逆:「……」莫名其妙。
他打扰他们俩的好事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萧逆抬手挠了挠鼻子,自觉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消失在他们俩视野里。
客厅里,他轻手轻脚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过,司笙却没在厨房久留,没待一会儿,就走出厨房。
灯光亮着,萧逆坐在沙发上,两耳塞着耳机,低头,把玩着手机。感知到司笙出来,他掀起眼睑瞥了眼,不待司笙发现,又迅速收回来,继续盯着屏幕玩游戏。
「你房间的钥匙。」
司笙摸出一把钥匙扔过去。
玩游戏还在继续,萧逆一瞄钥匙,只得停下动作,伸手把抛来的钥匙捞住。
再一低头,短短几秒,他已然被爆头。
队友在叽里呱啦地控诉,萧逆干脆把耳机扯落,不去听,而是抬眸看向司笙。
他问:「和好了?」
司笙冷笑,「有女朋友了?」
「……」
反正不能好好跟她说话就是了。
萧逆捡起耳机,打算重新戴上。
这时,司笙往易中正卧室看了眼,问:「打招呼了吗?」
「嗯。」
刚在门口打声招呼,他就被易中正「赶」出来了。
跟这个外公,他不熟,也没话可说。
每次见面,待五分钟,有四分钟在沉默,唯剩的一分钟,说的话加起来也不到十句。
「你有问题,可以找他。」司笙淡淡道,「方便。」
萧逆愣了下,才意识到司笙指的是「机关术」一事,微顿,他想要回话,可司笙已经转身进她的卧室了。
他抿抿唇,没有再说话。
SJY在耳机里问他,是否要再开一局,他犹豫了下,没答应,退出游戏把手机收好。
拿起一侧的背包,拉开拉链,他从仅带的几本书里,翻找出先前司笙给他的那一本。
他朝两间卧室看了眼,没有起身,而是翻开到某一页,低头看了起来。
……
阿姨不在,饺子是先前做好的,凌西泽不用费神,煮熟后捞出,端了四盘出来。
「叩叩叩。」
饺子刚上桌,外面就响起敲门声。
随后,是陶乐乐喊声——
「笙笙姐?」
嗓音欢快得很,清灵得像是冬夜里的精灵。
司笙走出卧室,开门让她进来。
「有客人啊?」
沾着一身寒雪进门的陶乐乐,张望了一圈,颇为好奇地看着餐桌边的萧逆、凌西泽二人。
「我弟,萧逆。」司笙语气淡淡地介绍道,「凌西泽。」
「哦。」
陶乐乐眼珠一转,没深究「司笙弟弟为何姓萧」的问题,笑容璀璨地朝他们俩打招呼,「你们好,我是陶乐乐。隔壁王爷爷的外孙女。」
「……」
萧逆高冷地没说话。
倒是凌西泽,狐疑地盯她一眼,然后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跟司笙接触过几次,陶乐乐习惯高冷待遇,也没放心上,把保温桶拿出来递给司笙,「笙笙姐,这是我外公做的菜,知道我要过来,让我顺便捎给你。」
「谢了。」
司笙接过,把她的画稿还给她。
今天周五,周末放假,也没考试,陶乐乐跟家里找了个「复习」的藉口,打算周末不回去,而是过来陪王爷爷住两天。
反正她的画稿分镜也给她改好了,司笙就叫她过来一趟,顺便把画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