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战死沙场,可父亲却将这个孩子记在我的名下,让这个拥有一半东洋肮脏血统的孩子,将来能够名正言顺继承我的一切,凭什么?难道他的心里就只有大儿子么?我难道就不是他的儿子了么?”
提起已故的父亲和大哥,殷大帅满脸的恨意。
殷无忧只觉得可笑。
“是你受了伤,此生都不会有孩子,父亲为了你,才...
你,才将无襄抱给了你,大哥当年被设计才会有了这个孩子,为了赎罪他也付出了生命,可这同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你若真不愿意,为何当年不说!难道父亲会强迫你不成?大嫂又何其无辜,这些年,她从未对你有过半句怨言,更是待无襄如同亲生一般,你对得起他么?”
说到激动处,她几乎站不稳身,姽婳忙上前扶住她。
“伯母,小心一些,你刚刚才做完手术。”
手术?
吴煜冲上前,却被亲卫拦住,他只看向殷无忧,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殷无忧看向这个陪伴她长大,送她出嫁,又接回了满心伤痛的她,最后陪她过了二十多年幸福生活的男子,第一次觉得如此可笑。
“吴煜,我看不懂你。你能待我这么多年如一日的好,却能对我唯一的孩子痛下杀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我和你同床共枕二十余载,竟然从未看透过你。”
吴煜苦笑着说,“我爱你啊,不爱你我为何会等你那么多年。可你总不愿意放弃那个有着时家血脉的贱种,甚至为了他,不愿同我要个孩子。我替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为何连个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
姽婳敛下眼神,只觉得可笑。
口口声声爱的吴煜,想没想过,时野真死了,殷无忧会如何?
不过是打着爱的旗号,为自己的野心找个借口罢了。
毕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怎能不诱人?
殷无忧显然也没被吴煜这番话绕进去。
她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轻声道,“我从未想过不再要孩子。是我生下时野时伤了身子,医生说我几乎不会再有生育的可能,可就在来宥城的前几日,我查出来,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殷无忧本以为自己这身子很难再有孩子,没想到四十多了,却再度有孕。
但当时正值南北和谈,她便暂时瞒了下来,想等和谈结束再说。
可没想到,等待她的,是这样一副残忍的局面。
吴煜刚想扬起惊喜的笑,却突然想起姽婳说的手术二字。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殷无忧。
殷无忧点了点头,打破了他最后一点幻想。
“我刚刚去了医院,打掉了那个孩子。我不会让我殷无忧的孩子,有一个卖国贼的父亲!”
她怕留下这个孩子,一会儿她就会心软,会下不了手了。
即便心痛不已,她还是选择舍弃了这个孩子。
她不能让阿野为难,不能让无襄为难。
在吴煜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殷无忧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姽婳给她的那把勃朗宁。
在来火车站路上,殷无忧突然问姽婳,能不能帮她找一把武器。
她身边的人,都是吴煜的人,平日里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吴煜。
嫁给吴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