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鸢出风头的寿宴,倒成了姽婳一个人的风头。
她之前让手底下人安排的几处无伤大雅的错漏,也全被姽婳拔除了出来。
这一查才知,满府都快被姽婳用钱给砸昏头了。
老夫人知道,此局已经无用了。
若是自己再追究,反倒显得自己不慈。
不过,她也深觉管家权在姽婳手上不是个办法。...
办法。
于是,晚膳时分,她便直接提出来了。
“前些时日我身子不大爽利,便让老大家的掌管了一段时间的府内诸事,如今我已大好,便还是我来管吧。老大家的也赶紧抓紧,这肚子一直没动静,也不是回事。”
毫不知情的老夫人这话一出口,姽婳倒还好,谈赟的脸是瞬间黑了。
就连一旁的鹿知鸢持筷的手也微不可察地轻颤了起来。
毕竟,就算胆子再大,鹿知鸢也不过一个未出嫁的闺秀,如今听老夫人突然提起这茬,她也担心自己下药一事被发现。
姽婳笑了笑,轻声道,“子女都是讲究缘分的,急不得的。”
毕竟,你儿子如今不行,这添丁之喜从何而来呀?
今日谈缙云留在了侯府用晚膳,也是为了一会儿和谈赟聊聊六皇子的事。
听到老夫人这话,他直接讥笑道,“嫂嫂如今嫁进来才月余,老夫人就急了?当初您进侯府的时候,七年未孕,父亲不也一直未曾催促过半分么?您的婆母,当时的建宁侯夫人,不也从未疾言厉色过么?”
这话让饭桌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夫人捂着胸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谈缙云这话专门往她心窝子上戳。
当初老夫人还是儿媳的时候,七年未孕,该吃的不该吃的药吃了个遍,这才好不容易生下了谈赟。可惜她用药过猛,伤了身子,这才只有谈赟一根独苗。
偏偏老夫人手黑得很,一直也不准底下的妾室有孕,这才让谈赟成了板上钉钉的侯府继承人。
可惜,老侯爷人到中年,突然带回了谈缙云,还不顾一切将其养大,彻底打破了建宁侯府独一根苗木的现状。
“二弟,这话该是对母亲说的么?”
尽管有些畏惧谈缙云,但谈赟作为大哥,还是端起架子“斥责”了这么一句。
谈缙云混不吝地笑了笑,“母亲?当初老夫人不是白绫悬颈,以死相逼让父亲扼死我么?怎么如今倒成了我的母亲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待小嫂嫂七年未孕之时,老夫人再来问刚刚那番话吧。”
竟是给姽婳来撑腰的意思。
姽婳顿时明白了谈缙云的想法。
有着老侯爷的关系在,他自是不会让谈赟母子去死,可他也记着他们母子当初做下的那些恶事,便也不能让他们轻快地活着。
如此,正好。
倒是鹿知鸢,她瞧着谈缙云生气,想彰显下自己的温柔体贴,忙用一旁的分食银筷夹了一筷百花鸭舌放到谈缙云面前的碟子中。
“缙云表兄,你难得回侯府一趟,大家和和美美用一顿饭吧,这道百花鸭舌是膳房的拿手菜,你尝尝,和外边的滋味大不相同。”
这本是体贴的话。
可谈缙云神色一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