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绝不是外遇,远远达不到那个程度。就是这样,讲完了。”
好吧,这么说,这是个走岔了的大学生援交黑色喜剧?可如果仅仅是这么简单,没有后续发展,怎会让霍桐和靳雅笙得知,而且一口咬定我是破坏他们家庭的女人?
霍亦琛收了我面前的碗筷,搁在水槽里。我坐在沙发上,想捋顺这些情节。霍亦琛的声音从那边远远传来。
“哦,还有,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纽约的时候,你还是靳雅笙的时候……”
他该说的是,当他这个偏执狂糊涂蛋当我是他老婆的时候。
“……我有一回跟你说,我们从没做过。”
那是又一个不幸的巧合。夫妻之间就算脸换了,但至少有过一次肌肤之亲就会觉得异样的。毕竟床笫之间的火花是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完全贴合的。
结果,在此之前他从没跟靳雅笙上过床,因此又错过了一个可能觉出我不是她的机会。
霍亦琛说:“现在说这个可能没用了,但我跟她,是真的没有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很难那样看她。”
他从厨房出来,擦着手。六月脚步轻快地跳进去继续收拾,装作根本听不到我们讲话。
霍亦琛坐在我身边:“我们的结合,是因为她需要一个婚姻,我也需要一个婚姻,仅此而已。我们从没对对方说过爱。”
“你不喜欢她?”
“喜欢。没有不喜欢。”霍亦琛答得很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对我来说更像个妹妹。”
“你跟……妹妹结婚?”
霍亦琛耸耸肩:“看不出有什么不好。”
“在我们这些正常的人看来,结婚应该因为爱情,而不是……亲情。”
“有不同吗?”他说,“爱情经了长时间的婚姻,不都成亲情?”
霍哲学家的大道理还真是不少。对于他这个从未恋爱、只有过一段滑稽婚姻的人来说,他倒好像很懂爱情和婚姻。
我又想起那段难得的找回的记忆。可能因为太暴力,太疼痛,才会印象格外深。靳雅笙想置我于死地的样子,没有霍亦琛说的那么淡然。他又懂什么呢?归根结底他是个男人,他们都是迟钝寡情的生物。
“我觉得,她对你的感情很深。”
霍亦琛微低了头。他没有问我何以得出这个结论。
“我对她也……很愧疚。”他抬头看我,“车祸之后,我以为她大难不死。我对自己说,以后要对她好,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妻子。”
然而,这是个玩笑,是个错误。
我重复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活下来的是我不是她。
“呃,如果你想,可以叫我雅笙。”其实我希望不要,但不知还能怎么说。
霍亦琛说:“我是很难过,但我不是神经病。”
我松了口气:“太好了,我也不是。”
他有点儿迷惑:“我不明白你耿耿于怀什么,你对她来说连伤害都算不上。她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我想,你错了,她知道的。她只是没对你说,可能她不想你知道她在乎。
更何况,如果做了错事,那不是因为被抓到才成为错事。
“你说你雇我做了一份工作。是什么工作?”
“你念的是艺术专业,你还想当演员,而且你的确有些天赋。”霍亦琛说,“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个戏去演。”
“哪种戏?电视剧,电影,还是舞台剧?”
霍亦琛想了想:“更类似于真人秀。”
“什么?”
“很有挑战性,很磨炼演技,你很乐意接受。”
我有时会讨厌起这种丝丝缕缕最终合成一股的感觉。因为,到目前为止,只要是合而为一的真相,基本从没有好事。就好像,车祸之前我的人生是一个又一个黑色事件的结合体。而车祸是件好事情,它带来了一个结束,让我的肉体经历创伤的同时,灵魂也得到洗涤。
“你雇我去当霍亦烽的助理,对不对?”
这么明显的解释,我居然一直没能联系在一起。
“三少或许没有对我讲真话,但他也不全在撒谎。我会出现在夏安路,是因为你的安排。这是真的,是不是?”
霍亦琛变脸极快,这会儿他又冷酷锐利了:“如果我哥被你吸引,那不是我的错,只是他太容易中圈套。”
从出现在城堡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计划着让那城堡的主人爱上我。那个对霍亦烽挑逗的、有野心的、主动出击的我,都是在对着剧本演戏。
这解答了又一个谜题——如果我是学艺术的学生,为何会去给人做助理。
事实是,我没有去给人做助理,我只是在扮演一名助理。这场名为生活的真人秀,需要我最纯熟最稳妥的演技。
“如果你动手的话,我发誓你会后悔的。”霍亦琛大概看出我想再给他一个耳光,于是出言警告,“醒醒吧,他并没那么爱你。他爱的是任何一个十九岁、漂亮鲜嫩、对他投怀送抱的傻女孩。”
这时夜深,他起身去卧室。他最好别把在这里睡觉发展成一种习惯,就算这就是他的房子,他的卧室。
“容我提醒你,我哥已经很多年不跟二十五岁以上的女孩约会了。而且,他永远不会娶她们。你,只是她们之一。”
我气得浑身发凉:“你错了,他跟我求婚了!”
霍亦琛没有理会。
我独坐很久,直到六月来唤。
“霍先生叫太太去睡觉呢。”
“你能让他走吗?”
六月不好意思地笑笑:“太太好抬举我。”
我并没有要为难六月的意思,但实在不想去睡觉,不想在黑暗中听到霍亦琛万恶的呼吸声。如果我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