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里呆了几天,见了一些想要见的和他认为是朋友的人,王惊蛰自己都发现他的心境在发生着悄然的改变,当他抛去了心头上的压力和脑袋里无时无刻,存在了二十几年的念头之后,人都开始有些升华了。
这就像是无官一身轻,无债一身轻这种说法似的,当你完全不去考虑这些问题时,曾经的枷锁自然就不在了,心境不同,感觉很奇妙。
大概在三月中旬的时候,王惊蛰本来打算要离开京城,游荡往另一个地方时,黄九郎忽然又找到了他,并且还给他带来了一个,他曾经很关注但后来差不多已经抛在了脑后的消息。
有些人是曾经存在于你的脑海里的,但是当你再没有把他当成是敌人的时候,这个人反倒是跟没有存在过一样了。
前往京城火车站的路上,一辆商务车里王惊蛰和黄九郎坐在了后头,他就讲道:“你之前和我提过的,让我查一下凉绣的,是吧?”
“哦,有她的消息了?”王惊蛰挑了挑眉头问道,这个歇斯底里的神秘的女人消失了很久,最近他几乎都要把对方给忘了。
“没有关于她直接的消息,不过线索么却被我们给找到了,是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泰山的韩家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就销声匿迹了,说白了就是夹着尾巴做人,跟脑袋插在了沙漠里的鸵鸟一样,关于这一点他们想的很清楚,既然已经失宠了,那还不老老实实的?韩家的人我们或多或少的也都在监视,然后就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状况,那就是韩家的那些子弟都没什么异样,可唯独韩观海却失踪了,而且是自从上次事件爆发时还没结尾,他人就不见了。”
王惊蛰摆了摆手,云淡风轻的说道:“他啊,掀不起什么风浪的,那就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心性早已经注定了,而且我看过他的面相,这人不是长久命”
“他么,我当然没在乎了,不过从韩观海的身上我们已经是找到了凉绣的线索,在他失踪的前一段时间我们并没有刻意的在意他,只以为是怕被连累然后躲出去了,但是在半个多月前我们发现他在海外的一个账户里的资金出现了流动迹象,分成上千个批次转移到了国内的上百个账户”
“嚯,你们够厉害的啊,连人家有多少钱都知道,唉,你能不能查出来我家现在是什么家底啊,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啥财务状况呢”
“你那点小钱不至于被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关注的资金都是有个点的,过了这个点就开始监控了,算了这方面的事跟你说也不懂,还是说说这笔资金的走向吧,我们通过汇总,发现这些资金最后都流入了一家传媒公司里,而这个公司对外一直都在做着的是墨家文化的宣传,研究等方面的工作,这就有意思了,我马上就意识到这是韩观海和凉绣又掺和到一起去了,两个人应该是在图谋什么,至少跟你会有关系,因为你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嗯,然后呢?”
“然后,没了啊”
王惊蛰特别无语的说道:“整了半天你就给我弄了这么个芝麻粒大的消息啊,我听了完全没啥感觉,因为我知道他俩不甘寂寞,我还以为你说的能有什么干货呢。”
“你想多了,我查凉绣和韩观海全是给你查的,说白了我这是在用公共资源来给你干私活,明白不?你就算是不说声谢谢,也不能冷嘲热讽啊”黄九郎翻着白眼说道。
“呵呵……”
黄九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你今年要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么,他们又在这个时候有了动作,那就明显是想在你的关键时刻搞什么幺蛾子啊,这个问题你别说没有意识到”
王惊蛰皱了皱眉,说道:“如果这么说的话,你的调查还是挺干的了,那往下你还得要接着给我多了解了解,务求把他们的底子给摸出来”
“其实,也不难了,越是靠近你的时间期限,他们的动作就会越明显,也越掩饰不住,之前查不到那是因为他们小心翼翼,并且要的也不是很多,可你现在的时间就剩下不到一年了,他们自然能紧锣密鼓的开始针对你下手了,言多必失,做多了也一样必失,这都是一个道理,所以他们的马脚越来越多的”
王惊蛰这时也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的敌人虽然很少了,但还是有的,并且能够留到现在的,肯定都是个顶个的不好对付,自己过了一段时间很安稳的日子,说实话,人家可能还在处心积虑的研究他呢,他是懈怠了一些,可对方没准还在头悬梁真刺骨呢。
王惊蛰揉了揉脑袋说道:“他们就像是一堆苍蝇一样,在你的脑袋旁边嗡嗡嗡,嗡嗡嗡的叫个不停,不咬人但是会很烦人”
黄九郎点头说道:“是这个理,所以你在最后,应该想办法给自己路上的绊脚石都给清理干净了,不然在关键时刻要是有人给你下绊子,会很麻烦的。”
“其实我不太喜欢主动的,我喜欢被动点的,因为我比较懒,让人家主动找上门来,我比较舒坦……”
车子将王惊蛰送到了车站,停到广场外面的马路上,王惊蛰下车挥了挥手,示意告别。
黄九郎坐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招呼了一声:“惊蛰啊,咱俩还能再见面吗?”
王惊蛰没有回头,很无趣的说道:“你这话送的好像是在给我送终,太不吉利了”
“呵呵,咱俩年岁差了不少,你说我们算不算是忘年交?”黄九郎的眼睛里闪烁着问道。
“你人还行,虽然有点功利的小瑕疵,但总的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