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下巴微微抬起:「自然,京中公子小姐夏日出门,具是这般。」

见世面了吧!土包子!

土包子纪长泽捧场的一脸讚嘆:「诶呀,真厉害啊,我从前住在乡下地方,可从来没听说过夏天还能有冰盆的。」

马英愈发得意:「九驸马非京城人士,不知晓也正常,京城中但凡是有官爵的人家都在府中有冰库,冬日凿冰存放在冰库中夏日取用,这些冰盆便是这么来的。」

「这样啊。」

纪长泽连连点头,仿佛完全被马英的话震慑住了。

不等马英绽开笑容再来两句,他就道:「那你找完了马车后,再在上面放个冰盆,把马车弄凉爽后再来接我吧。」

「我就在这里等你,顺带喝碗凉茶。」

马英脸上还未完全绽放的笑容僵硬了。

「这,这……若是要用冰的话,奴才可做不了主。」

他们府中虽然储存着冰盆,但冰块在夏天可是很稀少的东西,他就算是自家主子的亲信,也不好随意取用啊。

「你居然做不了主吗?」

土包子纪长泽一脸诧异:「我看三驸马走到哪里都带着你,还以为你是他亲信呢。」

马英:「……」

他这下连僵笑都维持不住了,只能努力解释:

「冰十分珍贵,府中都是有份例的,就算是我们驸马,一天用的冰也是有数的。」

「啊?这样啊。」

纪长泽很是通情达理:「那算了,既然珍贵,你不要去取了。」

马英鬆了口气:「九驸马通情达理,奴才多谢九驸马。」

「不用谢不用谢。」

纪长泽一点架子都没有,摆摆手就往回走。

马英愣住,赶紧追上来:「九驸马,您走反了。」

「没反,我这不是回家吗?」

纪长泽一边走,一边笑着与他说:「我身子弱,体质虚,走路实在是撑不住,轿子又闷热,冰块又取不来,所以我还是回家去吧。」

「咦,你跟着我干嘛?不用跟不用跟,我不需你伺候的,你回去帮我与三驸马五驸马告罪,就说下次天气凉快了再聚吧,让他们好好玩。」

马英:「……」

要是九驸马真今天不去了,那他家主子今日要损失多少啊。

「九驸马留步!」

马英拦住纪长泽,干巴巴笑:

「奴才做不了这个主,这就去请示一下主子,还请驸马稍等。」

纪长泽一听,脸上先露出了迟疑神情,接着才点点头:

「那也行,我就在这一边喝凉茶一边等你,不过你可要快些回来,外面这么热,若是等了许久你还没回来,我就回家去了。」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马英听出来了。

到了家,就算是轿子来了,纪长泽也不会出来了。

马英连连点头:「是,是,奴才一定儘早回来,还请九驸马在此处等等。」

纪长泽这才坐下来,要了一壶凉茶,一副打算慢慢喝茶等待的模样。

马英生怕自己回来的慢他再自己回家去,也顾不上天气热,一路上跑的飞快。

进了天河楼,因为一身臭汗帽子也歪了看着十分狼狈,天河楼新来的小二还险些上前赶人。

好在有老小二在,认出了这是三驸马身边小厮,赶忙拽住新小二,马英这才得以顺利上了二楼。

楼上,三驸马和五驸马正笑着说话,时不时再看一眼楼下唱着的戏。

气氛正好着,马英就上来了。

三驸马一眼看过去,脸色就沉了下来:「你这是怎么弄的,竟搞成这种模样。」

马英是他的小厮,在外面也代表了他的脸面。

他一身狼狈,旁人只会嘲笑三驸马。

马英连忙戴好帽子,小心的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重点突出自己为了不耽误三驸马交给他办的事,一路冒着天热飞奔,这才搞得这样狼狈。

「什么?!!」

三驸马手里端着的一杯茶直接就重重落在了桌子上,溅出不少茶水。

旁边伺候的另一个小厮赶忙掏出手帕去小心擦拭他的手。

「我约他来,他竟还敢嫌热,这乡下来的贱民,不过是运气好才成了驸马,现下还敢跟我拿大了。」

见他气的脸色涨红,五驸马不紧不慢喝了口茶:

「我瞧着倒不是拿大,只是吃不得这种苦头罢了,那九驸马是个什么样子你也清楚,对着你我二人向来是亲热的,约的又是天河楼,要不是实在身弱,他是万万不敢推拒的。」

三驸马冷笑一声:「可他还是推拒了。」

「照我说,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还要我们几个天天陪着他演戏,直接打断他一条腿,或者打死也行,九公主没了驸马,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他说了一番打死当朝驸马的话,马英与五驸马的小厮却都垂着眼当做没听到,脸上一丝诧异也没有。

显然,这些话三驸马以前没少说。

五驸马放下茶盏:「你总是这样沉不住气,公主的吩咐你忘了吗?若是真打残了他打死了他,九公主没了驸马,陛下必然会想送她出去和亲,到时公主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

三驸马顿时不说话了。

他们凤国权贵不兴寡妇再嫁,但其他国家可不是。

许多国家里,嫁了好几次的女人都能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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