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苏悦生的样子看起来好了很多。
眉眼温和，是我记忆里的苏悦生。他黑黑的柔软的头发垂下来，眸黑亮，他的眉眼之间其实和身边有些神似之处。
我进来，他转身过来看我。
豪华病房，里面什么都有。苏悦生指了指一边的沙发让我坐下，随后问我，“喝点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我摇头，“不用了。”
苏悦生自己已经走过去坐下了，坐在沙发里面低垂着自己的头。我也走过去坐在沙发里，好几天没有见到他，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过的。开口轻声问，“身体好些了吗？”
他抬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好能够好到哪里去啊……其实我小时候就知道我心脏不好。我从小都不敢去运动，男孩子喜欢玩的我都不敢，打篮球，羽毛球我什么都不敢碰。所以我学钢琴，看书。我从小也没有什么朋友，记得吗——从小就是你跟我玩得最好。”
我点点头。
苏悦生那时候就很孤僻。
我以为是他性格太高冷，所以才不喜欢跟其他男孩子一起玩。
“嗯。”我点头。
他说，“从小到大也是你一直陪着我，我妈妈说，你看一一对你多好啊，就跟我们像是一家人似的。我生病你也总是来陪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跟我形影不离，一直跟在我身后叫我悦生哥，悦生哥。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去看了你了，好丑。后来越长大越漂亮，很多人都喜欢你。热情又漂亮。”
“那时候我看着你，我就跟自己发誓，我会一辈子保护你。”苏悦生说。
听着他的话，我心也被揪成一团，静静地听。
手放在膝盖上，低垂着头听他说话。
苏悦生则是说，“对不起……一一，说好了要保护你的，但是似乎我一直都在让你难过。做出很多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以为你的幸福只能够是我给，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你的伤害才是最大的。”
我惊讶的抬头看他，想要解释什么。
苏悦生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听他说完了。
“我舍不得你，当我知道你和沈柏言关系的时候，我那时候变得很不理智。”他说，“我把那些仇恨都加到了你们身上。”
他强忍着那种悲痛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
他抬头看我，顿了很久。
“对不起，伤害了你那么久。丁叔叔应该也对我很失望吧……”苏悦生的笑容都不自然，他问，“那时候他把你交给我，让我照顾你，结果呢，我却逼得你难过回到成都。还自杀……”
“对不起，一一。”苏悦生说，他突然间跟我道歉，让我有些错愕，看他眼睛瞪大很大。苏悦生从我的神情里大概看出来了什么，笑了，“看来我是真的做错了很多。”
我摇头，很惊奇苏悦生的改变。
“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苏悦生眼眸里蕴含着温暖的意思，笑了笑说，“我以前以为是沈柏言害死了我妈，我身边只有我妈妈这个亲人了。从小我跟着爸妈在四川，他们就是我唯一的亲人，还有丁叔叔他们。后来我妈带着我回来。其实外公那时候不喜欢我的，我对沈家人也很陌生的。妈妈死的时候……我觉得是沈柏言害死了妈妈，是他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