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也笑意不断。
周震立即冲她摆摆手,「那座岛上老二曾经去过一次,说是跟荒岛相差无几。燕槐受累了,千万别扰他休息,聚会什么时候都行」。
周羽听得直咬牙。看向艾笙的目光中,闪着寒芒。
这小丫头还真会拿捏家里人的七寸,反倒将他一军。
周羽心里暗恨,这次计划那样周密,竟也让苏应衡逃过一劫。
受伤?
就是不知道伤到哪种程度。
想到这儿,周羽故意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他孝顺是公认的,连老人家也顾不上,是在医院里躺着了么?」
周震顾不上呵斥周羽的幸灾乐祸,连忙看向艾笙:「他打电话过来,只说没有大碍。艾笙,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瞒着我?」
艾笙心里又埋怨了苏应衡一遍。
他要是现身,长辈们何至于担心成这样。
现在她只能一再保证,「要不等我回家,给您拍张他的照片发过来。他人肯定完好无损」。
周震和梁嫣这才略略放心。等吃了饭,催艾笙赶紧回去,省得苏应衡一个人在家无聊。
「那我也走了,即使主角没来,这是别人的接风宴。我在这儿呆久了讨人嫌」,说完几乎和艾笙前后脚走了出去。
周羽这个人,总像潜伏在周围的不定时炸弹。
不知道哪天他就要发起进攻。
艾笙脚下的速度快了一些,可还是没能甩掉缀在身后的男人。
更让她不安的是,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周羽追了上来。
「说实话,你还挺旺夫。不过世上险恶,谁能保证意外不会随时发生,对吧?」,最后两个字问得漫不经心,煽动人心底的警惕。
艾笙:「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羽「唔」了一声,「拜託,别一副对着豺狼虎豹的态度。你枕边睡着男人,可比我狠毒多了」。
艾笙绷着脸,「我嫁的什么人,自己最清楚。不用你来提醒」。
周羽莫名地笑了笑,脚下加快速度,很快超过她,消失在胡同口。
艾笙舒了一口气,快步上了车。
到了家之后,莫名觉得疲惫。
换了鞋走进去,客厅里闪着幽暗的光。
绿莹莹地,像是一个梦境。
飞舞的绿光将沙发上的男人的轮廓映衬得斑驳暧昧。
他迭着腿,随意坐在沙发上,舒展的身躯肆意风流。
「这是萤火虫?」,艾笙惊奇地用手指去碰面前的小小绿光。
小东西受了惊,立刻飞走。
「岛上的山洞里有很多,没能带你去,只好把那里的风景克隆过来」,他嗓音里带着柔情。
艾笙本来充满不安的内心,霎时被抚平。
在幽光中,她走过去,勾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把嘴唇凑上去。
在两人嘴唇相触的前一秒,男人眼睛一闪,偏过脸。
艾笙的吻错了位,印在了他侧脸上。
像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来,冻得心臟打了个哆嗦。
她脸退开些距离,在蒙昧的光线里仔细辨认男人的表情。
一种陌生感油然而生。
这人还是她的燕槐吗?
疑问一旦被种下,就很难清除。
「你怎么了?」,艾笙轻声问道。
「没怎么,虫子飞到眼睛里了」,他声音不带一丝慌乱。
艾笙心里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难受,一阵酸意直往鼻尖涌动。
她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受不了他的冷淡而哭出来,便收回手,垂下眼说:「时间不早,先睡吧」。
说完她便回到卧室,洗漱完毕,侧身躺在床上。
她失眠了,过了好一段时间,男人才回房。
临睡前在她脸上亲了亲,低声说:「老婆,对不起」。
谁要他的对不起!
艾笙一阵酸楚,「你到底怎么了,出趟差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旁边的男人身体骤然绷紧,「没有,你别多想」。
艾笙受不了他对自己说话时,不咸不淡的语气。
存心激怒他,把枕头扔到床下,「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否则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这么存心吊着我,很好玩儿吗?你走这么些天,我整天提心弔胆,晚上睡不着觉,你回家之后,连句交待也没有!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说啊!」
她几乎崩溃地大喊,把这些日子的压抑全都宣洩出来。
没开灯的房间里,男人抽象成了一个安静的轮廓。
他愧疚地垂下头,上前抱住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艾笙,别生我的气」。
温声软语,让她的火气哑在半路。
艾笙一边心软,一边又矛盾地想,他是苏应衡,他怎么会轻易地低头认错。
放在以前,他一定沉着脸,把她压在床上,亲到说不出话来为止。
他的认错,更让艾笙心烦意乱。
她挣脱开苏应衡的手,转过身,「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好」,男人揉了揉她的头髮,也躺了下去。
艾笙分明听见,他轻轻舒了口气。
苏应衡的变化让艾笙整天都提不起劲来。
上课也老是走神。
这天下了模拟课,有个抱着郁金香的男人走进了人还未散尽的教室。
他拉住一个男生问道:「麻烦一下,请问荀艾笙小姐在吗?」
男生朝艾笙的方向指了指:「喏」。
花店店员连声道谢,走到艾笙面前:「这是有人送您的花,请签收」。
谁会送花给她?
艾笙抿唇,签了字,店员说了句:「祝您心情愉快」,就离开。
她拿起花里的卡片,上面写着:宝贝,请收下我的歉意。
落款是苏应衡。
送花?
这有点儿不像他的风格。
周围有女生看到她手里漂亮鲜艷的郁金香,羡慕道:「